x 世间大多数剑修都会只修行一柄本命飞剑。每日温养飞剑以达到所谓的人剑合一境界也就是外人所说的心意相通。
而只温养一柄飞剑的原因除去同时温养多柄飞剑实在不容易之外就是历来剑修的普遍认知:本命飞剑便是剑修的生死伙伴有一柄即可。
基于以上种种本来世间的能够同时温养数柄本命飞剑的剑修就是少数。眼前的目盲老剑仙当年上山练剑之时便展现出了不俗的剑道天赋要不然也不会被他的师长如此重视才一上山便赐下名剑新镜对他寄予厚望。
实际上他也确实不曾辜负过自己的师长短暂的几十年他便修行到了忘忧境界更是温养了不止一柄飞剑在当时的方外修行界也算是一时风头无两。
只是之后战败他心灰意冷闭关半甲子世间才渐渐没了他的名声流传。
这柄新镜对于目盲老剑仙的剑道来说便是一切的起点对于他的剑道生涯一定极为重要故而他最开始祭出这柄飞剑也是对和大梁皇帝的这一战抱着最谨慎的态度。
飞剑新镜穿过风雪无数剑气散去融入飞雪之中继而裹携无数飞雪而去便好似天地之间同时有成千上万柄飞剑齐刷刷朝着大梁皇帝杀去虽然在肉眼上来看算不得什么但从感官上来感受必然是极为壮阔的局面。
大梁皇帝仍旧举着那一把油纸伞无数飞雪如同利剑一般刺向油纸伞。
在飞雪接触到伞面之时那伞面瞬间出现了无数个细微凹槽好似同时有无数剑尖抵住伞面正在努力往下刺去。
大梁皇帝微微抬头看向支撑伞面的伞骨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几条用绿竹做成的伞骨直接从中裂开几条竹丝飘荡在大梁皇帝眼前显得有些可怜。
只是伞面未穿大梁皇帝握住伞柄的那只手微微用力那些抵在伞面上的飞雪都被尽数弹开伞面瞬间再度绷直!
回归寻常。
只是这样的景象并没有维持多久下一刻那柄飞剑新镜便在顷刻间破开飞雪直撞这把油纸伞。
那锋芒剑气更是早先一步已经落下。
而那伴随着剑气而来的一尺寒光倒比剑气还要浓郁许多飞剑新镜所谓剑身如镜并非谣传。
当真有照亮世间的风采。
看着那团璀璨剑光大梁皇帝并不恓惶只是笑道:“半甲子之前那场剑争朕也有所耳闻都言甘剑仙在那场剑争之后郁郁不振。如今来看都是谣传。半甲子之后甘剑仙剑道远胜半甲子之前。”
即便此刻双方是生死相对的敌人但既然身为人族君王便理应有这样的气魄。
目盲老剑仙听着这话古井不波的脸上也有了些笑意他淡然道:“不奢望这一剑能击败陛下得到陛下夸赞便已然是不错了。”
随着这句话说出飞剑新镜终于落到那伞面之上!
剑尖抵住伞面骤然便让大梁皇帝脚下石砖碎裂如同一张蛛网瞬间朝着四周蔓延。
大梁皇帝仰头隔着油纸伞伞面和那柄飞剑新镜相对没来由地有些恍惚出神。其实早在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对皇位本没想法反倒是对世间的风流剑仙有着强烈向往而后找人看过其资质其实他即便去练剑也会有个不错的前景。只是身为皇子有些事情想做不见得能做之后只能强行压下这个想法而后年纪渐长受封藩王再之后起兵坐上龙椅……这等事情也就早被压在心底再也不曾提及。
只是即便如此对于世间剑修这位大梁皇帝依然很是欣赏。
要不然也不会知晓那桩三十年前的旧事。
只是欣赏归欣赏真正交起手来即便是杀力最强的剑修也不见得能在这位大梁皇帝手下讨得了好去。
飞剑新镜还在竭力下坠想要撕开那油纸伞的伞面伞骨已经再度崩开看起来是瞬间就要崩塌的景象只是下一刻大梁皇帝伸出手轻轻隔着伞面抚摸了那柄飞剑的剑尖。
一声剑鸣骤然响起。
而后那柄飞剑新镜有些惊慌地朝后退去如同饮酒过度一般踉踉跄跄。
最后飞剑退后高空不停盘旋倒是不再下落。
目盲老剑仙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虽然已经不能视物但此刻还是面向大梁皇帝那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很快随着一声剑鸣声再起再一柄飞剑破匣而出这柄飞剑通体漆黑宛如黑炭。
“此剑名为墨云乃是老夫第一次下山时所偶得一块上古黑铁带回山中之后耗费七七四十九日铸造而成。家师为其取名墨云本意是要老夫行事低调不可张扬……”
目盲老剑仙喟然一叹当年自己修行有成便自得意满以为同代之中并无敌手自己的那位师父看出自己有此苗头故而以此剑作为警醒。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哪里能想到这些事情有了两柄本命飞剑的他更是张扬这才为之后剑争大败埋下伏笔。
随着那柄飞剑墨云离匣而出又有一柄飞剑紧接着掠出那是一柄青铜古剑剑身之上铜绿犹存看着便知晓存世之日已经不短只怕没有千年也有数百年了。
“此剑名为青梨是老夫游历世间偶然所得应是某位前代剑修遗物锋利异常剑身以青铜所铸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
两柄飞剑剑鸣声阵阵而起一前一后各自悬停。
目盲老剑仙肃穆道:“半甲子之前老夫纵横世间全靠这三柄飞剑如今新镜已败这两剑不得不联袂而出共同讨教陛下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