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塚子仍是面无异色见戌甲半天开不了口便让戌甲跟自己来。二人走到山顶上的一座小土堆前赵塚子从不远处捡来一块岩石置于土堆顶端然后对戌甲说道:“先不想别的只专心做一件事。聚灵气于拳上狠狠朝这块岩石打过去。”
戌甲侧过脸看了看虽不明白赵塚子的意思还是照着去做。站在土堆前沉下腰身前后分开两腿。一拳夹于腰间并缓缓聚气一拳横于面前并标定岩石微微吐息数下喝的一声双肩陡然下坠后腿一蹬腰身一扭跟着便是一拳打出。嘭的一声!岩石瞬间炸裂大大小小的碎块都四散飞出老远。
戌甲收回拳头直直的望着赵塚子。看了看远处散落一地的碎石赵塚子又寻来一块岩石摆在土堆上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照刚才那样再打一拳只是这次要把岩石当成敌人的头颅来打你可做得到?”
戌甲低下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望向那块岩石心中始终在发颤。把一块石头打碎没什么感觉可把一可头颅打碎这……?心一横索性闭上眼迈出步子可拳头打上去之后岩石只是从土堆缓缓滚落下去却并没有像前次那样炸裂飞散。
戌甲低着头走到赵塚子面前有些难受的说道:“我……我做不到砸石头行砸脑袋实在……实在是不行。”
赵塚子看着戌甲低垂的脑袋默然不语。良久略微抬高声音说道:“就练到这吧你先下山去调息片刻。刚才的事也不要多想若是一时改不过来就还是照着以前的练。心中有什么梗塞不要自己憋着来找我说。”
戌甲缓缓点了几下头便一步一步慢慢走下了山去。赵塚子看着戌甲那略显萎靡的背影却微微流露出一丝欣慰。
又是一个清晨戌甲在湖边练着拳法。自从那日在山顶被一番教授戌甲便开始有些无来由的忌惮三台山不管什么都只在湖边练几个月来再未去过一次三台山。不过赵塚子当日的话戌甲还是听进去了一些。一时想象不出真实的敌人会如何那就先从面对不动之物开始。戌甲寻了一棵半腰粗的树练拳之时便时时面对这棵树。果然眼中有物心中就有念。心中有念拳脚伸展便有顾忌。
开始的几天拳怎么打也打不开心中郁闷不快不说还比之前累上好几分。最近这几天渐渐找了些感觉。在打出去之前就能估摸出大略的距离。距离有了谱力道就有数拳脚打出去也就有了准头。
赵垒子喂拳时曾说自己宜练贴身巧打。这会子对着不动的大树正可以试试贴身是个什么感觉。之前在练武场戌甲也曾观摩过一些。想着那些记下来的招一一朝大树打了过去。几招下来很是觉得别扭。观摩时看着十分轻松自己来却觉着十分费劲一招一式皆难以连贯而为更别谈圆润自如。这是为何?
自己苦思了半天还是找不到答案。忆起赵塚子的话便起身去师傅处寻求解答。可巧了赵垒子及另一位前辈也在赵塚子处三人正在叙谈。听了戌甲的疑难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赵垒子哈哈一笑说道:“正好你赵垣子师叔在此他可是贴身巧打的好手旦有疑问尽可以找他。”
戌甲连忙上前行礼问候赵垣子起身微微一笑说道:“你赵垒子师叔谬赞了真讲好手那还得是你师傅咱们这位大师兄可是无一不精的。”
赵塚子却突然哼出一声冷声说道:“哪来的什么大师兄?大师兄早死了!”
赵垒子见状赶忙佯装埋怨道:“我说你赵垣脑子发昏了?师兄就师兄偏你加个大字作甚?师侄正向你讨教还不出去指点一二?”
赵垣子反应过来也赶紧说道:“一时嘴巴漏了风说了胡话师兄可别介意。戌甲师侄今日无事正好指点你一二。来跟我去外面空地我先看你打几拳。”
跟着赵垣子出了屋子走远之后赵垣子回身摇了摇头叹气说道:“这么多年了你师傅心中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大师兄当年的选择是伤了师傅的心可除此以外大师兄也无有其他对不起师傅的师傅也仍是很喜爱大师兄。毕竟大师兄不仅天赋出众其实为人也磊落这才是被师傅看重的首要原因。”
见赵垣子提起戌甲也把几年前赵塚子在三台山上的回忆说了出来。赵垣子听后微微苦笑着说道:“看来你师傅是误解了当初师傅临终之时的那个举动了他以为是师傅心中对赵培有怨其实那是师傅在给赵培松绑。”
说完赵垣子看向戌甲问道:“假如有一日你师傅临终前将你叫到身边。即便是一言不发日后你若去做有违师愿之事时胸中会不会更觉梗塞?”
听了这句戌甲恍然间有大悟确是如此啊!以前只听过赵塚子的一面之词多少对邬忧的师傅已有了些成见。看来赵培子大师伯并非是不堪之人可自己师傅也非促狭之人那到底是何事才令二人生出狭隙呢?
见戌甲若有所思赵垣子笑了笑说道:“你想那么多作甚?走跟我去那边我倒想看看师兄把你这唯一的弟子到底给练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