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赵塚子帮着拿定了时辰如何分配戌甲便照着安排修练。赵塚子亦将那间杂物室的开门手诀教了戌甲则每晚大约子时初刻停下打坐去练一个时辰入静至丑时返回住处继续打坐修练道法。二、三个月之后虽然仍是无法忽略掉杂物堆中的灵气但对于四枚仙贝中的灵气却感知得愈加清晰。也曾带去沙漏试了好几次入静所花费的时间的确渐有些微减少。
又是几个月过去这天戌甲一早练完拳脚便自三台山上跑去对面。不过今日却不是过去学习而是约好邬忧一块儿看热闹三年一次的对练榜要定下名次并发奖励了。到了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会儿就远远看见了邬忧。
等到了自己面前戌甲问道:“怎地今日就你一人起来那些师兄弟呢?”
邬忧嘿嘿一笑答道:“几个师兄以前见得多了而且眼下这榜中也没有什么特别之人就不想看了。另几个师弟则是师傅不许来怕乱了他们的心境。”
戌甲却反问道:“师伯怕乱了你几个师弟的心境就不怕乱了你的心境?”
邬忧哈哈一笑说道:“师傅都不管我了只要不惹事就行。师傅巴不得我愿意出来看看热闹省得扰了师兄弟们的修练。别光说我了你不也是独自一人来的。”
戌甲叹了口气说道:“又装糊涂不是?这榜上历来就难见到体学的弟子跟自己压根儿无关的东西有几人会关心的?”
邬忧切了一声问道:“那你还干嘛还来看?”
戌甲莫名地笑了笑说道:“好歹被关了那么久总得补一补漏掉的见识吧。”
邬忧也没反驳接着说道:“等看完了这儿跟我去一趟我师傅想见你一面。”
戌甲奇之想问下原因。邬忧却挥手拦住只说自己也不知道是临来前师傅忽然吩咐的。
依照惯例每次都是在铭砺楼门口当众定榜。这次也没例外台阶上方站着几位前辈下方则聚着一群弟子。其中一位前辈站出来将刚刚取来的对练榜拿在两手间从后到前宣读名字及对应之奖励。平心而论前几名的奖励仍是颇为不错。先不谈有无用处单按眼下市价来说几百乃至上千的仙贝还是值当的。
名次排定台阶下一片议论上榜者依次领奖。戌甲与邬忧觉着无甚可看了便离了人群。路上戌甲问道:“刚刚那排名和奖励有何看法没?”
邬忧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看法前面的名次快两年了就基本没动过。都是差不多出身的互相尊着不会真较劲儿。有出身更好的就自觉让出位置遇上出身一般却又没长心眼想往前拱的就联手压一压来回就那么些事。至于奖励前面名次的一直都算不错至少对你我这样的寻常弟子是相当可以的。不过对真正领到奖的那些人就两说了他们从来不缺开销。而后面名次的奖励就纯粹是鼓励罢了拿了也派不上大用场。并且我留意了最近几次开榜前面名次的奖励大致还保持同一档次可后面名次的奖励却在慢慢缩水。”
对邬忧的判断戌甲碍于消息不足尚无法全信却觉着大体上应该没什么可否定的。自从经历了去栏楼之前的那次年试戌甲便已经明显感到学堂弟子间的相争愈加激烈了。仅为了一场对练的胜利售价几百枚仙贝的符篆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地朝对手扔。纵是出身不凡者其作为一名学堂弟子出手也未免太过阔绰些了。戌甲后来也想过学堂的弟子们互相争的无非就是前程只是眼下还没法看清到底是弟子多了还是前程少了亦或是两者皆有。
邬忧的住处戌甲去过几次可赵培那里就一次没去过。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怯意。反倒是邬忧心大见戌甲去了栏楼一年未回便自己找去赵塚子那里问而且从只言片语中能听出来赵塚子对邬忧的印象应当不坏。
赵培子的住处是一处相对偏僻的宅院比起这边的整体风格来说倒是显得简朴不少。听邬忧说过平日赵培子多半在这里教授纸面知识需要练手时才去别处。且这位大师伯的学问相当之渊博宅院里虽没藏多少书册可一直以来邬忧等几个师兄弟无论在哪里找出什么样的问题去问大师伯那里都能详细解答。因此一直以来戌甲也很想见见这位大师伯看看其与几位师叔所描述的究竟有几分相像。
进了院门见到邬忧的两位师兄正在院中。各自点头寒暄了两句邬忧问道:“师傅给几位师弟的授课完了没?”
一位师兄答道:“应该是完了刚刚才走了几位师弟怎么你有事找师傅?”
邬忧指了指戌甲说道:“师傅吩咐我带戌甲过来见上一面。”
另一位师兄笑着问道:“怎地这是师傅怕你交友不善被带坏了?可我却总怕戌甲被你给带坏了。”
邬忧咧嘴笑了笑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影响嘛都是互相的互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