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才将夹口上下大致整备好五盟主力便浩浩汤汤开到。队伍四处严阵以待过了好一阵子却不见动静。再过了一阵子隐约见五盟后营陆续后撤前营则就地驻扎下来。
中央营帐那边唯恐是计严令队伍不可大意派出几路斥候轮流探察五盟动向。几番探察之后倒是确认五盟后营确已远离至于前营也只摆出一副对峙的架势。营帐内众人议了议皆摸不准来敌的脉只得继续令各处严守。
众人散去之后贪狼星君让荭苗引路上到夹口一侧高处远眺远处敌营。看了一阵子忽然问道:“可看出什么来没有?”
荭苗上前半步站在星君身旁答道:“五盟各家似是分开扎营。”
贪狼星君又问道:“五盟眼下目的为何?”
荭苗思忖片刻答道:“离闭谷为时不远当是想阻我归路。”
贪狼星君再问道:“循来时路线返回如何?”
荭苗看了星君一眼稍稍犹豫片刻答道:“途中应是不会有强敌拦阻虽会辛苦却相当安全。只是……总管那边不会同意。”
贪狼星君看向荭苗问道:“因收获太少么?”
荭苗微微点头默然不语。贪狼星君望向敌营忽然又问道:“既如此那该以何策循何路返回谷口?”
不待荭苗回话贪狼星君说道:“尚有些时日你可回去想想不必急于答话。”
言罢又去附近几处地方看了看二人这才离开夹口。
听邬忧说了小队状况戌甲稍稍宽心。被编入前阵强攻夹口的几人皆平安撤回且只受了些轻伤。其余人等的伤也养得不错多已起坐无碍可自行其事齐雍那般的还能练练拳脚。再回想一番觉着强攻夹口架势虽大势头虽猛却有虎头蛇尾之觉显是有些太过顺利。五盟先守不尽力后攻不奋力与先前围攻之时确是有些不同了。
见戌甲想得有些出神邬忧好奇问道:“才回来就在想什么?”
戌甲一愣神抬头看了一眼邬忧这才答道:“来敌打得颇有些疲软不似先前。心觉奇怪又想不出缘由来。”
邬忧却似玩笑一般笑道:“历来团伙不愿一齐拼命了要么是因前方无利可图要么是因后方分赃不均或是二者皆有。这世间不论正邪、仙凡、官民、兵贼凡此等等莫不如此五盟这个大团伙还能例外么?”
戌甲一听觉着颇有道理便问道:“那你倒说说看五盟是因何原因?”
邬忧盘腿坐下两手撑在身后仰面想了一想说道:“若是只以谷内收获为利那五盟只须将队伍驱赶至贫瘠之地即可本不必如先前那般竭力围剿。如此看来收获自不必说于五盟那边而言消灭我等亦该是其所盼之利。”
戌甲忽然插了一句道:“消灭我等应是浮空山所盼之利于另外四家却未必。”
邬忧哈哈一笑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戌甲坐到邬忧身旁双手搭在双膝上低头看了看身下说道:“每有战我多须前出。故而看得清楚明白。接战之时五家之中唯浮空山一家最是用命。其余四家于顺势之时还愿出些气力一见势逆便现出退却之意。”
邬忧嗯了一声接下话来继续说道:“如你所言想来因是浮空山那边欲使其他四家助其围剿我等却不愿别处让利以补偿四家。四家劳而无获反于己有损自然不愿卖力。论起来这倒也算是分赃不均。况且见队伍已夺下夹口浮空山那边怕是也损了心气没了指望。”
听了邬忧一番解说戌甲低头想了好一阵子却摇头不赞同反问道:“未必是没了指望恐是心中仍存着念想。我且问你若是真没了指望便该大部回身去各处攫取收获。便是要防备我等亦只须在附近要害之地设伏监视。依眼下情势彼敢来攻我我则万万不敢去攻彼却为何仍分出约莫一半人手与我相持?”
邬忧想了想觉着确是有理便问道:“那在你看来五盟那边还有何计可图?”
戌甲看向邬忧缓缓说道:“先前你我都已忘了一事便是这灵封谷每次开合皆有期限。”
一听这话邬忧立刻明白过来问道:“你是说五盟那边欲使计拖延、迟滞令我等不及抵至谷口而被尽数困毙于谷内?”
戌甲抬头朝来时方向望去答道:“若往后夹口处仍迟迟不见动静那大抵便该是如此。只是我却想不出五盟那边会使出怎样手段。”
邬忧只笑了笑说道:“这原本就不该是你想的等着中央营帐下令便是。”
言罢自顾自朝后躺下。戌甲转头看向邬忧又问道:“你这是习惯了听令于中央营帐里的那帮人了么?”
邬忧头枕双臂轻轻摇了摇身子答道:“相识多年你岂非不知我一向懒惰既有人来教又何必自己再去想法子?”
戌甲转过身去捡起身边一粒碎石夹于两指间。随手轻轻一弹便听见邬忧哎哟一声。戌甲笑了笑却跟着轻叹一声说道:“有人来教自不该说是坏事却也该先看清楚是怎样人物来教教些什么再想明白该不该跟着去学。”
邬忧哈哈一笑反问道:“你我这样的也就罢了。队伍中寻常弟子皆见不着那帮人的面最多远远看着。离得远了说的话便听不清。你倒是说说该如何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