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蓝衣人众人便转身进了院子。里面是一幢三层的楼房一楼算是个大厅上面两层才是住处。客房有大有小大的能住好几人小的只能容纳两三人。几个体学弟子一商量干脆住一个房本来彼此就有些面熟往后遇上事了也好方便说话。挑了一间大房五人这便住了进去。各自收拾完了行李自然要互相聊聊。
一聊之下才知道除戌甲以外另外四人都是二十年以上的弟子。这四人很纳闷戌甲为何会主动应征来此一个弟子说道:“我说戌甲你这才三年的弟子不抓紧时间在学堂修练跑出来接这些差干嘛多浪费啊。”
看着其他人纷纷附和戌甲笑了一下说道:“我当时也没多想反正问过师傅了说不会派什么苦差事横竖吃不了多大亏索性就报了名。”
另一个弟子摇头说道:“可不是像你说的吃不了多大的亏搞不好可亏大了。我们这四个都是二十多年的弟子想着自己在年限内估计是过不了场试到头来还是要被分到别处派差不如提前出来熟悉一下顺便还能攒点仙贝。你才入学堂三年多就应该抓紧修练争取通过场试那以后的路子就宽多了。等过个十几二十年还是捅不破头顶那层天花板的时候再像我们几个这样混也不迟。”
戌甲却问道:“学堂时限是三十六年你们也就二十几年的弟子尚有十来年的时间怎么能肯定在时限内一定过不了场试呢?”
前面说话的那个弟子笑了笑问道:“上回场试第一个上场的那人你也看到了吧?”
戌甲回忆了一下说道:“看到了印象中那名弟子在练武场时常能看见似乎总是一个人在练。”
发问的弟子继续说道:“当时他已经是三十年的弟子了从他在二十一年那次场试功亏一篑之后连着又考了三次结果是考的一次比一次差。每考一次就毁去几分心志。几次下来就成了上次场试时的那副模样。其实吧不论是天赋还是勤奋努力他都比我们四个强。连他都那样了我们哪还有什么可能?”
又一个弟子笑了起来说道:“这就如同讨媳妇要是到了那个年龄还一把骗不来媳妇再往后越老就越难骗到手越骗不到手就越小瞧自己越小瞧自己就越不敢使手段越不敢使手段就越骗不到手这么着一直转下去最后只能当一辈子光棍了。我们四个就是看清了自己注定是光棍的命可你还早得很现在发点狠说不定能讨上媳妇呢。”
那个没讲话的弟子这时也开口说道:“得了得了。人都已经来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再说了一次差事也用不了太长时间等回去了继续抓紧时间练就是了。这次就权当做买个教训顺便出来见见世面。”
戌甲拿出香片起身把屋角的香炉引燃了回身又问道:“几位师兄应该被派过不少差了吧能不能说说这被派差要注意些什么?”
那个话最多的弟子说道:“也没什么好注意的照着要求做事别说怪话就行。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五学中体学最没地位咱们这些体学弟子在明处、暗处的不少待遇都赶不上其他弟子。要心里老是想不开时不时说些怪话那是要得罪不少人的。且不光是自己得罪人还连累自己的师门甚至是其他体学师徒这也是过去多年积累下来的教训。”
戌甲吐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明白体学在山上不大吃得开可听了师兄刚才的话才晓得原来竟是如此的憋闷难怪师傅总有愤愤不平之色。”
讲笑话的那个弟子问道:“我曾见过赵垒子教你莫非你是赵垒子的弟子?”
戌甲摇了摇头说道:“赵垒子算是我师叔我师傅是赵塚子。”
那个弟子哦的一声说道:“原来你师傅是赵塚子那就难怪会有愤愤不平之色了。他是咱们学堂体学师傅中公认教得最好的几位之一可也是最难跟的一位。在你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弟子没跟两年就离开了。虽然各有各的理由可其他的师傅们甚至弟子们都清楚肯定与你师傅不好相处有关。你那师傅听说早先是在庚层任教因为犯直本来要被贬去壬层甚至癸层幸得有人作保才只降到了咱们辛层。他倒也不是那种势利之人来了咱们学堂还是认真的教授体学。可是这些年来体学日渐不振而屡遭不平。你师傅又一直教不出满意的弟子故而才会如你说的那般愤懑。”
戌甲低着头缓缓说道:“我也有类似感觉可从未想过这么深也没联系在一起过。不过我倒觉得师傅只是教授严格了点待人有时严肃了点并非不好相处。”
那个话最少的弟子又接话说道:“也许你们师徒确实投缘毕竟你能跟着学了三年多还不觉得难受。既然这样那就好好跟着学能有这么个师傅教也是好事情。”
这时戌甲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跟着学了三年多竟要从别的弟子口中才能了解到自己师傅的这么多过往。也是师傅好像与周围之间总有面无形的墙似的别人说他不好相处也的确是算不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