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彼得又已经化作一道流光漆黑的身影放出澎湃的光芒扑向矗立的血红之影。
刀光剑影再次变得眼花缭乱。骇人的力量四处倾泻、对碰。“乒乒乓乓”的兵刃相交之声络绎不绝一时间竟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势。密集的交锋与攻防是如此频繁、摩肩接踵——它们容不得休止符插足。
甲胄破裂那便用光修补。身躯负伤那便用光治愈。
在最后一束光黯淡之前彼得不会停手——哪怕对方的技巧真的高不可攀他也会用最搏命的战术换取战果。
哪怕无可置疑的力量与引以为傲的技巧将他一次次地逼退……
良久当彼得又一次被击退之时他看到血光正在司书gebura的手中凝聚。
越发强盛地凝聚。
力量正一份一份地聚集到手中她拉开了架势!
一瞬的沉寂暴风雨前的宁静如同弓弦越发绷紧、弹簧压缩到极致、底火爆燃而子弹尚未出膛、利刃出鞘前的最后一息——
ego护甲上的红雾喷薄而出……
血雾弥漫……
……尸横遍野。
黯金与猩红交织缠绕自最强大、最具破坏力的ego上延申随后从左到右掠过整个大桥强烈的气浪混着撕裂一切的血腥那终末的气息已经从流影中浮现欲要遮天蔽日、摧枯拉朽——
陡然间天地异变一声非人的诡异嗓音夹入其中:
“goodbye~”
“——尸横遍野!”
“轰!——”
……
gebura缓缓将薄暝插入地面长长叹出一口气。
“呼……甚至连我也有点小累。这种程度应该刚刚好。”
面前的黯金浪潮褪色而去终末的气息方才清算了整个世界终结了这场无休无止的缠斗。
一身残破的黑甲从退潮的能量中显现。
他单膝跪地紧握着插入地面的重刃勉力撑起自己的身体。
光芒缓缓地从他的浑身上下淌出一点点地盖住满身的伤一点点修补因为供能不足而破裂的神备。
光尚未熄灭他没有彻底倒下。
彼得手中发力微微颤抖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从这片被终末洗净的废墟之中站起看起来相当艰难与吃力。
……看来他终究是不完整的。
“你早就累了小子。单凭你现在这副样子可打不过我。”
血雾弥漫那道殷红包裹的黑色轻甲缓缓向自己走来
感受着体内所剩不多的光芒彼得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在经历了两轮效益不高的爆发后他本想着节约力量但自从来到这里他的选择一直都有问题。
他过于轻易地解除了自己的神备导致了一次躯壳的重伤浪费了大量的光芒去修补;他认为自己的状态应该能够让他在战斗中压过对方一头不必再经历一次爆发可他已经十分疲劳而他所面对的是拥有强悍异想体力量和薄暝的血雾。
不断地受伤不断地光芒修补却又无法对敌人造成多少伤害……凭着自己的状态迟早被耗死在这里。
他知道自己快要输了——就算拼尽全力走过了这一楼层他还有什么力气去应对更多敌人呢?
但他仍然昂首立着他是光之子他不能认输。
他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用略带嘶哑的嗓音低语道:
“……好吧看来就连我也即将止步于此……但在此之前……”彼得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将燃尽自我。”
“不你不用这么做。”gebura本在缓缓调息以恢复体力却突然打断了彼得的话。
“……”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走了。去下一个楼层。”
“……为什么?”
彼得本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正打算破釜沉舟之时gebura却突然收手不打了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咋地?你咽不下这口气想跟我爆了?”
“……没有人想同归于尽。我只是不理解你的动机——我在之前的战斗中碰到了很多好说话的人可他们都没有因此与我和平解决问题可你却在战斗尚未结束之时允许我离开?”
gebura却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实话我也想问——这是别人安排的你自个儿去后面问她去。”
“……安排?”彼得看起来有点困惑“除了那位馆长之外还有人安排了这场战斗吗?”
“哎呀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
说完gebura转身缓缓走向战斗区域的另一边突然回头补了一句:“别想着偷袭我哈——”
“……?”
彼得愣了一下。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好像还是没得选。
那就……继续前进。
他不知前路何往但他已在路上。
毕竟这个世界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