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天水尹氏。
不知道与继父是否有来往?
他稍犹豫还是决定先带他去见继父让他定夺。
此刻宋僚正和夫人在屋前树下享受二人时光。
看见李暠回来两人并未觉得怎样只是没想到后面会多跟了一人。
宋僚还未来得及询问此人是谁宋夫人见到李暠满手鲜血心里一跳赶忙上前拉着他的手问道:“儿啊这是怎的了?”
李暠见她满眼心疼安慰着:“阿娘儿无事只是不小心碰了手看着血流得多伤口不大。”
宋夫人想揭开帮他清理伤口被他直接伸手拦住对着宋僚道:“这是天水尹氏子弟有事相求请您定夺。”
尹恪上前作揖把来龙去脉对着宋僚又说了一遍看着几人衣衫平平屋舍简陋估摸就是普通人家许以重金必定会倾尽全力于是道“若能帮忙寻得车童并送我们回到敦煌城在下定会重金酬谢。”
这对宋僚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好不容易寻得清净一日光景都不到就被打破心里有些不舒坦。
“你是天水尹氏子弟?怎会来敦煌?”
“本是想寻郭君拜师求学路过这里在仙岩寺听了几天经。”
“郭君?郭元瑜?他不是在临松吗?你来敦煌做甚?”
尹恪有些不满快快去寻人就是问这么多做甚?但眼前毕竟是求人的事只好耐心答道:“先来看看郭君的故土。”
拜师郭元瑜?若是真能拜上说不定将来学成能念宋家今日之好说上几句话。
这么想来他心里舒坦了些。
从屋后牵来马车准备先把几人送回敦煌城再叫人来寻车童。
马车一拉出来尹恪有些惊讶。
马在这时是何物?非世家贵族不得驾马。
车身低调华丽他往惯常位置一看竟刻有宋字难道是他知道的那个宋家?
眼神来回在车和三人之见流转他才惊觉自己看走了眼。
仔细回想之前言语举止未发现有冒昧之处渐渐放下心。
另一边赵博士在讲坛上唾沫横飞一个声音听久了就像念经。
辛艾听着听着感觉被催眠了似的神魂早已飘走只剩躯壳在这里坚持。
然而空荡的躯壳又能坚持多久呢?
首先支撑不起的就是头颅。
她此刻眼睛时闭时睁脑袋也跟着不争气的耷拉着像在垂钓时不时往下一点点过头又抬起来再坚持坚持。
半梦半醒最是熬人。
作为第一天进学堂的重点“照顾”对象助教哪能放任她上课打盹?
李助教拿着教鞭从她身边经过跟往常一样敲敲桌子以示提醒。
他绝对不会料到今日这一鞭子会毁了课堂。
鞭子下去第一声辛艾根本没听见。
第二声她才惊觉。
竹鞭敲打桌面声音清脆像是爆竹炸开。
半梦半醒之间以为有东西在自己面前爆炸她果断的站起来想跑。
可是跪榻岂是这么容易酣睡的?
腿脚早已麻木却不自知站起来的瞬间一步也迈不动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最后就是“砰”的一声从桌几前栽倒下来摔在地上。
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赵博士长篇阔论被打断不悦的看着她李助教惊呆在一边。
辛艾准备站起来重新跪坐谁料到脚太麻扑通一声又跪趴下了。
助教见她年纪小以为她是吓得慌张跪着认错原本训斥的话收回:“辛氏既已知错回去坐好吧。”
她倒是想起可是腿麻迟迟缓不过来只好趴在地上悄悄给自家阿兄使眼色。
可惜辛景完全没有明白。
耽误时间一久赵博士发现自己很难再讲下去干脆起身道:“今日课毕放堂。”
学生们面面相觑从未发生过这种事今天这么早就放学了?
赵博士既然已经离开李助教也不好再留走的时候不满的回头看了看这个小姑娘。
辛艾提前结束课堂痛苦喜不自胜腿麻也瞬间好了。
出县学时日头还早让她心情相当愉悦。只有辛景和辛恭靖黑脸站在她身面恨不得不认识她。
太丢人了!
这些同窗以后要怎么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