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踏的马蹄声一下下捶打着她的心脏难以置信!
她凝神屏息看着他的脸生怕呼吸重了将面前的幻像吹破。
那人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脸颊上的小痣一清二楚唯一不同就是左耳挂了一串绿松石耳坠是吐蕃人独有的装饰。
辛艾愣在那里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回头看了眼康季他丝毫不意外反而露出了松快的笑意。
她抬起手指向马上那人:“李……”
话才开头那人一把将她拉起掳上马背飞奔而去。
马匹在长安城内快速穿梭身后是震天的杀喊声以及吐蕃军队劫掠四起的漫天烟火而马上这人未受丝毫影响一切仿佛与他无关游离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之外。
他神情肃穆眉头可见的微微皱着她还恍惚在梦中不确定的抬手想抚摸一下他的脸却被他稍稍往后一避躲开了。
马匹并没有跑很远他直接骑进了一间小院。马还未停稳他抱着她跳下来把她推给旁边的女奴转头用藏语对周围的人交代了几句完全不理会她。
匆匆而来匆匆又走。
辛艾一句话都没来得及问就被身边的女奴拉着去了后院的厢房。
屋外火光冲天各种不堪的声音此起彼伏难以想象是一幅何等惨烈的景象。屋内静悄悄没有侍女仆从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床榻上等到天黑也没有再见到那个人。
一连两天她仿佛被遗忘在这里无人来见无人提及就连那匆匆一面相见的人也像是梦境幻影。
有心想要出去看看门口把守的士兵举着武器不准她离开院子半步不管她问什么那两人都一言不发。
月光透过床沿照进卧房十月的长安夜晚稍有些冷床上那人睡相不好一截藕臂伸出被子外面与之呼应的还有白得发亮的细腿圆润的脚趾依然压在被子上如同泛着银光的上好玉珠。
她的脸和当年“离开”时没有丝毫变化连一丝皱纹都不曾增添可是他呢?
榻边站着那人举起手涌出一股想掐死她的冲动。手虚空悬着沿着脸颊直到脖颈稍一使劲便能扭断这百年来的牵挂再次甩脱这个无情的女人。可惜怨念并不持久到底化作了更浓的深情还是舍不得。
一阵夜风吹来身上的寒气又多了几分。
“真是个无情的妖女。”
他懒懒的收回手脱了衣物掀开被子把床上那人的手脚塞进去。
睡得迷迷糊糊间冰凉的手突然触摸上她带进来一阵冷风辛艾一个哆嗦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那人翻身按压住她栖身而下吻住她欲喊的唇。
“艾娘。”
一句沙哑的呢喃声让她清醒过来又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身上是清爽的松木气息完全不见战火硝烟。辛艾在黑暗中伸出双手轻轻从他眉骨抚摸到鼻梁再到脸颊疑惑的喊出一声:“李暠?”
回应她的是更加炙热的纠缠。
她的心尖都跟着滚烫得发颤声音也跟着颤抖:“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又何尝不是呢?
上一世的寂寥等待这一世的苦心寻找想起过往他心如针扎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她到底还是失而复得的欢喜占满了心尖苦痛暂时收敛。
“艾娘?”
“嗯。”
“艾娘。”
“我在。”她伸手拥着他的脖子。
“艾娘。”
“李暠。”
这一声李暠让他彻底疯狂再也管不上许多只想让她再次彻底属于自己以证明这是一个真实存在他身边的人而非妄念。
他等了太久还好终于等到她。
太多的话太多的疑问没有问出口辛艾想着总有机会的只是没想到这一等两人在床榻上厮磨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有人在门口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李暠才终于从床榻上离开。
他起身的时候细嫩的手臂不小心跟着伸出了床帐外手臂上被啃咬的青紫痕迹略重。
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轻轻的握住重新塞回被褥里确认她还睡着拉好床帐才离开。
出门时对着门口的守卫命令道:“叫芸奴过来看好她不准离开半步。”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