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另外一边达扎路恭已经好几日没有收到巴桑派人送来的信他有些不安害怕是艾娘出了事。
左右琢磨敦煌那边他安排得滴水不漏此刻吐蕃军队离敦煌还远不应出什么差错。
迟迟没有艾娘的消息这仗打得越发着急不过几日维州、保州相继攻下剑南道西山各州皆已收入囊中。
十一月末保州下起了冬天的一场大雨吐蕃的士兵适应不了这冰冷潮湿的气候也吃不惯这些唐人的食物病倒了一大片都在盼着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尚结息已经回到陇西一带继续往甘州打留下达扎路恭暂时在这里镇守。
尚结息之前和各部首领就住在衙署他嫌过于吵闹自己一人住在了别处没想到遇到这种天气独自走到衙署会十分麻烦。
雨滴打落在地上溅起满地气泡路上坑洼的地方已有积水走路都得小心避开。
他穿着蓑衣斗笠走在城中看着朦胧的雨雾只等去安排好后续事宜就可启程回逻些。
保州城刚经历一场大战百姓需要时间恢复元气下雨天更没有人愿意出来趟这浑水街巷冷清得毫无生机。
还差一条街到衙署时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雨雾朦胧车在城内驾得飞快。等看见他时已经离得很近不过驾车那人技术高超马车稍微扭转和他擦身而过就是很不幸的溅了一身泥水。
车夫甩下一句“抱歉”就飞快驶离像是有急事。
达扎路恭皱眉看着蓑衣下布满泥浆的袍子有些烦躁又回头看了眼已经驶远的车背影刚才说话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城内吐蕃的士兵有急事穿着蓑衣斗笠确实谁也认不出谁。
好不容易走到衙署衣袍下摆几乎湿透蓑衣也没能挡住多少雨水潮湿的衣衫粘在身上很是难受。
昨日就已经叫副将通知各部将领今日午时来听令此刻到这里的仅有七八人。
“其他人呢?”
见他脸色不好副将在旁边支支吾吾:“回大人……有几部人的实在适应不了这个潮湿冰冷现在上吐下泻起不来床。”
达扎路恭气不打一处来这水土不服的吐蕃军都不知是如何和唐军打到今日的要不是趁唐军不备且腐朽得厉害只怕早就打道回府了。
扶不起的阿斗他也没办法:“没来的几部继续留在这镇守其他人明日启程去凉州支援尚结息和尚赞摩大人听他们令。”
“是!领命!”在场的各部将领面露喜色终于可以离开这潮湿的鬼地方了!
他指着副将道:“后日安排几个人一起跟我回逻些。”
“是。”
众将领对副将投去羡慕的眼神他们都想念家乡的明媚阳光。
达扎路恭看见他们就心烦懒得再多说挥挥手让各自散了。
回去时雨小了一点暗沉的天空透出些许明亮这雨估计再过不久就会停。青石板上的积水依然多走到住处时鞋子里的水已经可以养鱼。
屋子里安静得过分这是临时征用的民居只有一个简单的屋舍连仆从也未安排屋外仅有几名士兵看守还算安全。
他进屋后脱掉已经湿透的衣裳就着早上剩的一点凉水略微擦洗了下换上干净清爽的衣服才好受一点。
想起河东新送来的军报是时候再去添一把火了。
坐下刚提笔发觉屋子里有些不对劲。
长期从军的敏感让他感受到屋子里还有其他气息的存在。
屋子本就不大一眼扫完能藏人的地方不多他轻手轻脚的往垂着帐幔的床榻走去。
他的手刚刚触及帘帐床榻里面传来一声喷嚏。
果然有人!还是女人的声音!
他皱着眉琢磨这是哪个不开眼的给他送人送到床榻上来了怒气蹭的一下上来。
短刀已经出窍暴怒卡在喉咙还没来得及吼出帘帐从里面拉开一个角藕白粉嫩的手伸出来突然拉住他的衣角那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浓厚的鼻音:“李暠我好冷。”
他愣在那里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