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凯从来都不是个在意外貌之人当然他天生气宇轩昂是所有人都承认的不过近来在虞昭这饱受打击有些不自信了。
任谁都不想在情敌面前失了气势所以楚子凯上车往城郊去前还特意换上正装。一身龙纹昭显威严脸上冷意丝毫不掩眼神凌厉杀气腾腾吓得一众随从不敢抬头看一眼。
寒雨未停配上楚子凯冷若冰霜的面庞更让人生了错觉一股股寒风从背后刮过分明是暖春三月天冷若腊月苦寒冬。
春风十里却没有本该有的一丝暖意吹得雨丝也冰凉如霜微微斜飘将营帐门前的帷幕湿透了这样潮湿阴冷的天气在西番确实少见。
耶格岐坐在帐中听着滴答雨声有些不适应心头忧郁更甚压得他心中发闷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掀开帷幕走至雨中。
细雨绵密如针微凉落在身上穿透皮肉直达心底耶格岐衣物都被淋地半湿却不愿躲仿佛这样便能镇痛。
他手里紧握着的东西是今日南荣卫骁特地托人传来的请罪书。长篇大论除了认罪便是请求归根结底不过四字——息事宁人。
所谓息事不过就是让耶格岐主动放弃与虞昭的婚约从此斩断与她的姻缘任由她会楚子凯身边便可将楚军在叶城挑起的事端息下避免一场必败的烽火燃起。
而所谓宁人耶格岐心中思量许久不管怎么算都只能是单方面的虞昭只有一个不能让楚子凯耶格岐同时拥有一边放手一边便不得安宁。
两人都觉难以割舍不愿放手最终总有一个要受委屈。所有人皆知想要拥有至权的天子做出让步实在难如登天。
世人皆醒他独醉耶格岐只身入楚营后西番大楚两边派来的说客络绎不绝却一直没能让他清醒过来松口说出放手二字。
今日得了南荣卫骁传来的信耶格岐这才得知虞昭已经被带离了西番心中担忧。一听到要赶赴洛原亲会天子时不顾西番使臣劝阻没有一丝犹豫毅然前往更是让人觉得失了理智。
独自等候多时煎熬差不多要将他耐心磨灭时终于遥遥听见天子驾临的声音传来。
耶格岐立身而待进来的却是冯运还算恭敬地行礼邀请道:“王太子陛下已在主帐恭候了还请快过去若迟了会失了礼数可就不好了。”
尊卑有别现实便是如此。无端破关发兵挑事押送他国太子入军营强抢他国贵女入楚。种种蛮横事情只要是稳坐龙椅上那人干的那就算不得无礼。
如今亲临耶格岐耽搁一秒钟便是失了礼数了。可纵然如此不公也无可奈何至权就是这般没有道理胜有道理。
万般无奈涌上心头耶格岐冷笑一声双拳紧握带着决心阔步跟着冯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