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眉心紧皱轻轻摇头。
这段时日她被云若几次带着到医馆去看过多个孕妇人闲谈搭讪间皆是一脸幸福笑意不时轻抚着小腹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母性平和的柔意。
又还特意去了学堂捐赠笔墨纸砚看了许多可爱的孩童。
盛姝当然明白云若的用意也是不觉有些释怀几番思虑才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况且不说气话她还是很惜命的!
赤尘上前半步瞳色凝滞带着几分强势质问“怎么?你还要留下?你难道不知你为何会逃出来?又为何会唤我一声师傅吗?”
“我都知道!可是……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且已然存在了!我……做不到!”
盛姝对上他的目光坚定而果敢。
她已经想好了孩子是无辜的!况且这还是她的亲骨肉!
“你别忘了你中的可是碧骨蛊之毒须得一直喂养元毒草和独腔母待其生长到足够大小才可伺机取出体外可你如今有孕这些药物必将伤及胎儿你若不怕生出个囫囵不全的病儿便尽管去赌。”
赤尘翩然转身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盛姝一直苦寻神医良久皆无有知晓假死之药的却唯有赤尘这处提及可得。
然所谓的假死之药不过是借助药物豢养的蛊虫令人体进入短暂的龟息和气血迟缓状态罢了。
当日盛姝特意吩咐了云若迟迟不传太医等到燕北骁判断她已然死去再叫太医过来便是九分真。
即便有那么一丝难以辩别的可能也定然无一人敢妄言!
以药换自由却也同时是建立在另一种交易关系之上的。
盛姝因着蛊虫也不得不再找到赤尘。
侍奉三年以解蛊虫之毒此后才方得真正的自由!
“师傅我可记得你曾说过蛊虫进入体内两月有余才逐渐苏醒又需再连续喂养三年才行可女子怀胎不过十月现在算来也就只有半年多点的时限缓一缓也无妨最多就是晚点取出那我便在师傅身边多侍候一年可好?”
盛姝唇角微扬带着抹讨好恳求笑意扯了扯赤尘的衣袖轻轻晃动。
他既想要人陪三年都答应了那她也不在乎再多个一年半载的了。
赤尘侧头瞥了眼盛姝轻甩了甩袖子也并未使多大力纯属做做样子罢了。
“哼胆子倒是大!蛊虫跟胎儿并存于体你就不怕蛊虫吸食掉你孩儿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