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的人总让江舒白忍不住想起当年年少时那个对他格外温柔和善的大师兄。
可江舒白知道,那些都是这个人的伪装,他实际上阴险狡诈,极善于玩弄人心,自己不过就是他笼络人心的工具罢了。
江舒白不得不承认傅宴殊真的很厉害,哪怕现在早已经真相大白,自己的心就是忍不住偏向他,护着他,小时候那些他对自己好的记忆都涌上心头。
年幼的江舒白也曾被傅宴殊这般抱过,那时他个头不过刚到傅宴殊的腰部,他被同门师兄弟欺负后,傅宴殊会轻轻蹲下将他抱在怀中,缓缓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而江舒白将下巴靠在傅宴殊的肩膀上,默默的留着眼泪,直至泪水浸湿了傅宴殊的衣服时,他才缓过了神。
江舒白恨自己的无用和心软,明明知道那些都是傅宴殊的虚情假意,却还是忍不住被感动,那些被尘封的记忆,随着这个人的示弱而尽显出来。
傅宴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他悄悄的松了口气。
说来惭愧,之前傅宴之所以会晕过去不是身体缘故,而是他使得苦肉计,自己把自己憋晕的,为的是向江舒白示弱,让他将自己带离山洞。
现在看来,傅宴的苦肉计还是很有用的,至少他终于不用再站着睡觉了。
傅宴试了试手脚,依旧发麻且没有一丝力气,现在依旧不能动弹,他感觉自己宛若一个植物人,只有大脑可以随意转动,身体简直就不像是自己的。
不过庆幸的是,他可以睁开眼睛看,也能说话,呃,傅宴不由想到了之前电视上看见的半身不遂的人,觉得这个更为妥帖。
好在之前傅宴在山洞时,发现这具身体并没有什么上厕所的需求,不然他可能会在想到办法之前先把自己恶心死。
傅宴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房间很大也很空,视线所及之地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房间里面也没什么过多的装饰物。
他现在睡得床上挂着白色的帷帐,身上盖着宝蓝色的薄被,傅宴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之前那么痛,傅宴猜想着江舒白应当是给他处理了伤口。
傅宴又脑洞大开,心想好在之前绑在十字架上,即便受再重的刑罚也不会伤到后背,不然他现在恐怕连躺在这都做不到。
就在傅宴胡思乱想时,他听到了推门声,来人一袭白衣,还是之前的江舒白,不过端着药碗的他看到睁开眼睛的傅宴似乎很惊喜,“你终于醒了!”
傅宴心情不错,“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江舒白将手中的药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将傅宴缓缓的扶起,对他说:“你竟然一睡就是两个月,看来你这具身体根本支撑不了多久了。”
话语中傅宴竟听出了些许担心,他立刻摇摇头觉得自己应该是睡糊涂了,不过最让傅宴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睡了两个月,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时间就这么睡过去了。
傅宴心痛不已,他心中颤巍巍,嘴上却试探的问道:“你找到‘白芨’了?”
“嗯!”江舒白点点头,取过药碗递到傅宴嘴边,“如你所言,‘白芨’果然能抑制‘知风忘忧’的毒性,瑶瑶现在比之前好多了。”
傅宴觉得他的心此刻正在滴血,不过是使了次苦肉计,没想到把自己坑惨了。
他本想借着江舒白取“白芨”的功夫和他一同离开这里,在路上想办法逃走,但是现在人家不但已经拿到了“白芨”,他还是依旧不能动弹。
傅宴觉得自己已经会写“绝望”二字了,他忍着鼻尖难闻的药味,咽下了一碗苦的要死的药。
苦的脸都皱在一起的傅宴忽然想到书中男主喝药总是要吃蜜饯解苦,便开口问道:“没蜜饯吗?”
江舒白楞了一下,他看着傅宴,好半天才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打开后又认真的数了数,选了一颗最小的递到傅宴嘴边,“张嘴。”
现在心痛加口苦的傅宴也没功夫和他斤斤计较,只能张嘴吃了蜜饯,味道倒是不错,酸酸甜甜,并不是一味地甜腻,而是带着些梅子的酸爽,不知为何傅宴总有种吃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