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微微挑眉:“我来自有我来的理由,老先生,我这里有寿照要?交给你的东西,你可以看过之后再讨论我的事情。”
李老先生听?到?此话,倒是硬生生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接过顾砚手中的信,打开?后眯眼看了起?来。
沈书悄声问道:“哥,这信是真的吗?”
顾砚点?头:“自然是真的,丁晋涯拿回来的。”
看完信后,李老先生脸色变得很?难看,看向顾砚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不用这么看着我,事实如此,与我无关,若不是你孙子想对我身边之人不利,他?就算是把?天捅塌了,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李老先生冷笑,然后对向修齐道:“你们现在的意思,是确定小殊有嫌疑了?”
向修齐视线压低,错开?了他?的目光,沉默着。
“好,好啊!你们怕是忘了小殊的一家是怎么死的了!我那老朋友为了特?调局满门尽灭,只剩下这一点?血脉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们这些家伙对他?下手!”
“我看寿照是坐在那个位置太长时?间,脑子糊涂了,彻底糊涂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敢如此对待功臣之后!”
顾砚靠在沙发背上,冷笑道:“李老先生,你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你的老友赵宏石,真的是为了特?调局满门尽灭的吗?”
李老先生的怒气在脸上僵了一瞬,随即有些愤怒道:“你什么意思?现在开?始往已逝之人身上泼脏水了吗?”
顾砚看着他?,唇边的笑意不减:“老先生,各种缘由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想当年的事情全盘推翻,调查清楚,那就继续袒护那个姓赵的,你清白一世,也不想晚节不保吧?”
“你要?想清楚,赵宏石死了,但?是如今提起?他?是一片赞誉,但?是今天你若是不让步,恐怕他?的坟都要?被扒出来。”
李老先生跌坐回沙发上,看着顾砚,表情傲慢,但?是手却在微微颤抖,他?冷哼道:“赵宏石为了做任务得罪了别人,才会全家遇害,这件事毋庸置疑,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过去?这么多年,我倒想知道你还能查出什么来?”
“为什么总是抱着侥幸心?理呢,李老先生应该稍微了解过我这个人,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顾砚道,“而且老先生和赵宏石关系这么好,这么多年了,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吧?按照你的性格,查到?了仇家,怎么可能不去?给他?报仇呢?”
“李老先生,我实话跟您说,我们肯定是手里有证据才找到?这里,寿局长不想让您太难做,才没有直接与您联系,而是让我们过来处理,不管是为了您自己,还是想继续保住赵宏石的名声,您也不要?再护着赵殊。”
向修齐看着老人脸上的固执十分无奈,只能挑明了说。
李老先生脸色肉眼可见的颓败下来,他?深吸一口气,道:“是,我是去?查了,也查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过去?的都过去?了,宏石又没给谁造成损失,他?也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代价了,我还能怎么办,去?举办他?吗?”
“小殊当时?才十六,他?一个小孩子也不可能参与到?那种事情,我就把?查到?的东西销毁了。我以为,这件没有产生任何影响,没有留下任何后患的事情,会被我直接带进坟墓里,哪里想得到?……”
沈书听?明白了:“看来您也发现了赵殊的异常,对吗?”
李老先生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隔着窗户看着外面山坡上还没化完的雪,显然是早已察觉赵殊的异常,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而此时?,两道人影出现在山坡上,正在缓慢往这边走。
李老先生看着他?们,缓缓闭上了眼睛。
“难道当年灭门的教训还不够吗!”
沈书挑眉道:“人的欲望是无穷的。”
两人走进客厅,穿着深蓝短袄的青年弯了弯腰便走向后面的茶室,而个子较高的青年则笑着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了李老先生身边。
“爷爷!”
他?叫了一声。
李老爷子睁开?眼,十分疲惫的对顾砚道:“这就是赵殊……你们……”
说完摆摆手,又闭上了眼睛。
赵殊看着几位客人,有些疑惑。
而顾砚则沉下脸来:“这不是赵殊,赵殊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