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拾骨在陶九九面前站定,正要开口。
陶九九目光扫过门口,看到一个正进门向这边过来的青年,脸色变得很微妙。
那是贾宝贝。
见鬼。
她低头扫了一眼袖口。
那个光竟然还在。但是非常黯淡。在不刻意以特定的角度去找寻看,根本看不见。
贾宝贝目标十分明确,一进门直接走向陶九九的方向。在毫不客气地越过了魏拾骨之后,停在陶九九面前审视她:“你是谁?”
大约是防备陶九九有同?伙,扭头飞快地扫视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魏拾骨。
陶九九一惯地没有正形:“大叔,你这个年纪搭讪学生,是不是有点不要脸啊?”话固然是难听,可笑眯眯叫人难以对她生气。
“问你话,你就回答。”他目光变得锐利。
魏拾骨上前一步,但立刻就接收到了来自陶九九警示,他慢慢收回那只脚。
毕竟现在两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对方身上的气息却很不一样。
陶九九撑着下巴坐在那儿,只是对青年说:“大叔,你再不走我可以报警的。这里可是公众场所。”
贾宝贝冷笑了一声。
这个表情,让陶九九轻微不适,她没有在贾宝贝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并且从她的角度已经可以看到他身侧的右手正在快速的结印。虽然详细是什么印看不出来,但里面有两个动作应该是跟‘制服’有关。
陶九九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魏拾骨显然也注意到了异样,向她的方向移动了一步。
贾宝贝看见了,但并不放在眼里。或者……是因为琴初天然不会被关注的原因。降低了他的警惕心。
眼看着他手中的印要结完,陶九九正要开口。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贾局长。”
贾宝贝猛地停下来,回头看去。
琴仰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样的天气,一丝不苟地穿着一套黑礼服,胸口巨大的钻石胸针在灯下亮得刺眼,黑色的大衣搭在手上。过膝的皮靴上一片泥泞。
他走近些,陶九九才发现,他衣服也湿不少。似乎刚从天气寒冷、下着雨的山中走出来。
琴仰止走过来,看看陶九九又看了一眼魏拾骨,随后回首看向贾宝贝:“贾局长,你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们要走了。”
说完话之后,并没有等贾宝贝回答,微微对两人示意:“杵在这里干什么?”就好像他问贾宝贝有没有事,只是走个过场,贾宝贝即便有事,也不应该多对他说他不想听的废话。
陶九九隐约觉得不妙。
果然下一秒贾宝贝就开口了:“我的附身灵息在这位同?学身上。她是委员长认识的人?不知道这要做什么解释。”
我去。
你竟然敢跟琴委员长杠?不摸摸脖子够不够硬吗?
陶九九无语沉默。
贾宝贝千变万变,头铁没有变过。
但他得到的并不是回答,而是反问:“你的灵息,为什么会放在这位女学生身上?你想做什么?”大有质问他,意欲何为的意思。仿佛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恶行。
贾宝贝生生被噎住:“我……”
“我觉得这个问题,你最好谨慎回答。”琴仰止伸手将大衣丢给魏拾骨,扯掉手套好整以暇。表情严肃注视着面前的人。
“我怀疑,她是什么案件的涉案人士……”
“那你的灵息听到了些什么,有些什么涉案言论?”琴仰止手里手套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目光淡定。
贾宝贝不甘,勉强回答:“…………因为灵息因不明原因变得淡薄,只刚够让我感觉到它的存在,没有办法让我听见什么……”
“那她涉及的是哪个案子?”琴仰止又问。
贾宝贝无言以对。
这个灵息是陶九九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即不是他施放的,他哪知道灵息为什么会在这个女学生身上。他只知道,虽然不记得了,但这东西肯定是自己放的。
而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地盯着一个人。
琴仰止淡淡注视着他。
在这仿佛千斤重的凝视之下,他终于向旁边退了一步。
琴仰止示意魏拾骨和陶九九上前走。
等两人走后,他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贾宝贝一眼,认真地问:“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脾气很好吗?”
贾宝贝没有应声,但站立的姿势却不得不更加谦卑。
“不要再做无聊的事。”琴仰止离开前又补一句:“麻烦贾局长遵纪守法,尽量把爱好放在同龄人身上。”
站在不远处等他的陶九九,好险没有哧地笑出来。
琴仰止说完,便大步过去,伸手自然而然地推推陶九九的肩膀:“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扭头示意更前面的魏拾骨不要挡住路,走道本就不宽。
陶九九让了一步,让琴仰止走前面。一行?人从店里出来。琴仰止的车已经停在外面等了。
司机匆忙下来,打?开车门。
三人上了车。
陶九九回头看,贾宝贝已经出来了,他站在门口,似乎有点奇怪,伸手扳着手指头在数着什么。
陶九九听到他问店员:“他们是几个人?”
店员回答:“刚才离开的客人吗?是两个呀。一个女学生,和一个穿黑色衣服的青年。”
之后贾宝贝是什么表情,陶九九就看不见了。司机问清楚是回花园路,便沉默地发动了车子。将一切都抛在身后。
车上,陶九九没有开口说话。
这个世界的琴仰止是什么情况,她还一无所知,那就最好不要先开口,多说多错。
魏拾骨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车中气氛沉闷得很。让坐在车中的人感觉度日如年。
陶九九有时候,并不太沉得住气,此时坐在后座,下意识从镜中打量了琴仰止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