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过了生日就该过年了和已往一样爸妈领着我去了乡下的奶奶家一到奶奶家我就挺闲的除了看电视就什么都不能干爷爷奶奶是舍不得让我替她干活的老人家可宝贝我了以前寒暑假的时候我基本都猫在奶奶的小屋里不怎么回自己家弄的我妈特吃醋。
我们那吃年饭是在中午也不包饺子就整一大桌子菜家里人一块吃点喝点我妈累的直哼哼嚷嚷着腰疼要我给她捏捏。我就说她这是地主阶级的富贵命。说完我就想起前两天在街上遇见两老妈子打招呼其中一个问另一个年货都办齐了吗?儿子女儿都回来了过个热闹年啊。后面那老太太也像我妈这样直哼哼特不满的叹气说都回来了也指望不上她们帮忙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搁脚搁手的过年热闹是热闹了累的还是我们这些老鬼啊。我怕我妈也像那老太太的似的抱怨开就挽起袖子装模作样的要去帮忙还没等我伸手奶奶就跑过来我把赶走了我望着我妈贼笑我妈望着我苦笑那脸拉的跟被烫的桔子皮似的。
在岳阳过年吃年饭的时候是要关大门的。临吃饭前在大门口放一挂鞭炮把年接进来一直要等到正月初一早上才能再把这个门打开期间进进出出只能走侧门或者后门即使这样也得快进快出动作稍显拖沓就会遭到家里老人的呵斥。
吃完饭四个老人弄了一桌麻将我也想打我妈就把我归类为小p孩不准我打。我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下午电视天擦黑的时候我就拿起手机挨个打电话拜年第一个电话当然是打给丫头的那边挺吵的丫头听不清我在说什么我就扯着喉咙喊摇钱树你在干嘛呢?丫头说我家老太太拿着我在晃金豆子呢。我说要你妈省着点摇啊留点给我。丫头就母鸡下蛋似的“咯咯”的笑问相公你在干嘛啊?想我了吗?我说想啊做梦都想。丫头没听清在电话里“啊?啊?”的问你说什么?大声点听不清我这放鞭炮了特吵。我没敢再扯着喉咙叫怕外面打麻将的听见了笑话我就重重的“嗯”了一声。丫头又笑说我也想你了包饺子的时候都想相公我会包饺子了等开学了我包给你吃啊。我也跟着吃吃的笑说好。挂了电话我就感觉我也成了饺子了我和丫头是饺子馅那种幸福的感觉就是包裹我们的饺子皮。
我把手机里存的电话挨个打遍大家都玩的不亦乐乎没人愿意在电话里帮我排遣寂寞连李行都说他忙的很没空搭理我我整不明白过个年怎么就把这个世界折腾疯了呢?我感觉很空虚拼命的吃东西同时还在脑海里搜刮还可以打电话给谁聊聊我想到了班妤涵按了她的号码打过去话筒里一女的便秘似的直哼哼“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挺失落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到家了没。
八点钟喜庆了十几年的春节晚会准点开演了本山大爷腆着猪腰子脸把我妈逗的前俯后仰的我觉得我妈是个特没品味的人好歹也是个艺术工作者怎么就被一东北农民忽悠的找不着北了呢?我妈也特鄙视我说我缺乏艺术的修养这么惟妙惟肖的表演都不懂得欣赏。
转钟的时候我们也跟着电视掐着表的倒计时迎接新的一年到来挺乐呵的我伸长脖子使劲的呼吸着春天的气息真他妈的清新像少女的体香似的这让我想起小学课本上的一句话春天像个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手机也忙碌起来铃声此起彼伏都是来拜年的连奶奶都在电话里和姑妈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我拜年的电话已经打完了我还是一闲人。不过后来我还是接了个电话依然是本地的一个座机听筒里依然是班妤涵的声音她说新年快乐我也特惊喜的问她我说涵涵新年好你怎么没回家啊?你在亲戚家里过年啊?班妤涵没有说话。我又说我们岳阳过年挺热闹的吧和你们苗山过年不一样吧班妤涵还是没说话我有点着急了我说你怎么不说话啊?外面放烟花了你说话啊我一会也得去放烟花了。班妤涵就在电话里哭了“哇呜哇呜”跟山洪暴发似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什么嘈杂都听不见了电话里就剩下班妤涵的哭声。我有点慌我说涵涵你怎么哭了?你在哪呢?是不是受委屈了?班妤涵不说话只是哭我就不停的追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班妤涵才抽泣着说我一个人在宾馆我好害怕。我问清楚了是哪家宾馆后跟班妤涵说你别动把门关好了我现在来接你别哭了。
我开着我爸的车就出门了我妈不放心非要我爸跟着一块去我爸什么都没说把钥匙扔给我回去和他学生聊天去了。从乡下到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我把车开的飞快其实我挺害怕开车的。倒不是因为我技术不好其实我技术比现在驾校培训出来的马路杀手强多了我初中那会就开车满世界晃悠技术早练出来了我主要是担心遇见交警我没本呢。
我开着车脑子跟着车轮同速运转这到底怎么回事?班妤涵怎么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宾馆呆着呢?离家出走?不至于吧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
我到班妤涵房间的时候她正蜷在被子里看见我进去从床上一跃而下抱着我又哭了。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全身都在发抖我没敢把她推开也没问她怎么了两个人就在房间里安静的站着我把床单扯过来披在班妤涵肩上她抖的没那么厉害了我拍拍她的肩膀说收拾收拾咱回家。班妤涵听我这么一说哇的又哭了起来。
班妤涵没什么行李就一点洗面奶和护肤品什么的一个小挎包把所有东西都装了进去这哪像是离家出走啊出来旅游都没这么悠闲。我帮班妤涵把房退了那服务员总打量我们眼神还很异样我就想咬人丫的肯定把我们当成从事不良职业者和她的客人了。
回去的路上班妤涵告诉我他父母又吵架闹离婚了她看着心烦就偷着跑了出来散心。我预料的还真准这小姑娘还真离家出走了。我说那你怎么来岳阳了啊?你早先说是来走亲戚是真的还是瞎编的啊?班妤涵幽幽的说其实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我要不说走亲戚你肯定早把我赶回去了。班妤涵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特飘忽像有雾气从眼睛中散出来似的跟瀑布激起水潭的的雾气一样朦朦胧胧却又隐隐约约。
我没有说话班妤涵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车窗外北风呼呼天上月朗星稀明天应该是个艳阳天吧。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其他人都睡了只有奶奶靠在火炉边打盹我介绍说这是我奶奶这是我同学。班妤涵跟着我叫奶奶我奶奶就咧着老嘴冲我们笑。奶奶把小姑姑出嫁前的房间收拾出来给班妤涵住还给整了一套大红的床单和被***的跟新房似的。班妤涵就笑趁奶奶不注意的时候用手语做了个“谈恋爱”的手势我顾左右而言他嘱咐她睡觉盖好被子。临出门的时候班妤涵在我耳边轻轻的问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我一惊没有说话出去了。是该和小姑娘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