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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三章 刑者兵也(2 / 2)


车后闪出两人猝袭骤然我回头望见长矛伸搠扬手欲发盾谶不及恒兴急奔而来挥刀劈斩唰唰几下砍断矛杆顺势结果一人另外一个裹巾汉子中刀跌撞在树旁犹欲投斧蚊样家伙抬弩给他一箭贯穿掌腕嵌钉手臂在树干上。斧子坠落砍在脚背裹巾汉子惨声呼号几个黑人在旁愣看面面相觑。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不由郁闷道:“你看那几个家伙遇事从不帮忙就只顾着在旁愣看枉我厮养了多年便连造条小船这样浅显的手艺都学不会真是岂有此理……”

有乐从藏身处伸出脑袋在几个呆立怔瞅的黑人之间摇扇张望道:“还好那些伏击者显得似乎很‘弱鸡’无非肉脚几只再冒出来多些也是鱼腩一堆光凭恒兴他们随便就打发掉了原也不须我亲自出手使出波斯传说中北溟老仙骇人听闻的‘化尸掌法’这么炫烂……”

信孝闻着茄子亦有同感颔首说道:“我看就凭这些袭击之人那点儿本领决计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便把咱们队伍中那么多同伴身首分离迅即高挂树上。大家留心左近应该还有厉害的……”

“你说对了!”一声哮笑发自其背后。恒兴拔刀欲狙未及但见信孝后边草坡上窜来两三人举斧飞斫。我刚要去把信孝拉开最先杀近之人忽挨狼牙棒扫打正着碎牙随血沫激迸仰倒在地。一个光膀壮汉抡起狼牙大棒将另外两人追去树影下那边早有两柄重锤迎头砸打捶碎脑颅。信孝颤着茄子退后转瞅脚边满口裂绽血沫之人见其犹欲挣扎着拾斧信孝连忙把斧子从其手边抢先踢开对那满脸不甘之人说道“然而你并不厉害。”

口裂咯血之人愤欲扑击却被踩翻在地一个裹布遮脸汉子举斧穿掠林雾急奔骤至踏过地上那人脑袋践颅陷土跳扑而来。信孝一惊跌坐草间眼见来势凶猛颤着茄子慌乱滚爬溜避不迭。长利提脚欲踢却先挨一脚踹在胯下。长利捂着疼处转身蹦跳叫苦:“唉呀我次奥……”

裹布遮脸汉子举斧跳跃飞斫赤膊壮汉挺胸护在我前边眼看利斧劈落一张盾牌伸来挡开另一边有个猛汉抡狼牙棒横击裹布遮脸汉子仰翻在地犹仍不甘欲搏撑身而起但见赤膊壮汉跟前又多了几张盾牌防护。

有人伸脚踩住斧头裹布遮脸汉子急促抽拔不出。赤膊壮汉投眼笑觑道:“盖尤斯你怎么亲自赶来了?”

剑锋凌厉缓缓扎入裹布遮脸汉子肩颈之间直至将抵剑柄才又一拔而出血喷如注裹布遮脸汉子歪躯倒地露出身后伫立之影躯形高大伸剑往尸体衣衫揩拭几下语声浑厚朗亮的说道:“文提狄乌斯叫我来的说你需要帮手。”

信孝转到我旁边闻茄而望悄言道:“罗马名将文提狄乌斯是安东尼的部下。数年后安东尼派遣文提狄乌斯在金达拉山口战役大破帕提亚军队击杀帕提亚帝国王储帕科鲁斯完成了对卡莱战役的雪耻让克拉苏死得真正安息。”

“此役又名希尔赫斯提卡之战”蚊样家伙蹲在树下摆弄袖弩机括头没抬的说道“发生在希尔赫斯提卡的战斗与当年的卡莱之战渊源颇深。帕提亚人企图挟卡莱获胜余威入侵兵力被削弱的叙利亚地区。但却因落伍的组织体系和粗糙的攻城技术而被卡莱败将卡西乌斯阻挡。尽管帕提亚人已经被证明没有对抗罗马的资本但从小受到菁英教育而自视甚高的帕提亚王储却对此无法容忍。其过往一帆风顺的经历还从未在同一块地方遭受两次羞辱。目空一切的王子说服父王奥罗德斯二世打出‘万王之王’旗号召集了堪称帕提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重装骑兵集结有大量来自各封地的甲士从四面八方汇集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其中尤以全副武装的具装骑兵最为吸引眼球。这支精兵手持康托斯长矛全身披挂密集的鳞甲并配有头盔、护颈、胸甲、臂甲和腿甲等全套护具。连胯下的战马都覆盖着青铜或铁制马铠让作为对手的罗马传记作家普鲁塔克都称赞说:其甲具全部闪耀着炫目的寒光。帕提亚王储帕科鲁斯在前共和派使者拉比伊努斯的蛊惑下卷土重来。他们一度取得了攻克整个地中海东岸并迫使小亚细亚地区的诸邦臣服的战绩。但最后终因罗马将领文提狄乌斯的反击而功败垂成。帕提亚王储被迫撤回本土作为‘带路者’的拉比伊努斯则被罗马军团俘杀。阿萨息斯王朝由此永远丢失了征服叙利亚的最后机会。”

信孝闻茄说道:“相比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帕提亚王储其对手文提狄乌斯的人生履历却可谓一波三折。此君早年非常卑微才出生不久即因卷入同盟战争而沦为俘虏甚至因太过年幼而被其母抱着展示在凯旋式上。此后只能靠着为达官贵人提供车架骡马赚取微薄的收入糊口。直到高卢战争爆发才时来运转通过指挥才能从猛将如云的共和国军团中脱颖而出。希尔赫斯提卡战役前他就在主力部队尚未到齐的情况下两次以少胜多击败帕提亚人。不过文提狄乌斯同样有自己的烦恼。由于兵力不足他深知自己并未彻底压制住帕提亚人的野心。作为上司的安东尼派来军团主力但却分散驻扎在卡帕多西亚东部的一些山隘附近不可能被迅速集中起来。因此他就需要利用诡计来拖延帕提亚人的行进速度。为了能达到这目的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误导敌人的行军路线。在安东尼授意之下罗马指挥官运用起堪比戏剧里的精彩骗局。文提狄乌斯通过一个名叫法纳伊乌斯的叙利亚贵族间谍故意误导帕科鲁斯的渡河地点和行军路线。帕提亚人非常配合地落入圈套。如罗马对手所愿安息王储选择了有利于罗马重步兵居高临下冲杀的宽阔河道渡河。罗马重步兵从山坡上冲了下来突入对方阵中并以娴熟的近身肉搏技巧杀死敌人。战至中午帕提亚军队整个战线几近土崩瓦解。伴随着王储及其侍卫勇敢地全部战亡帕提亚人也就彻底输掉了希尔赫斯提卡之战。”

蚊样家伙在树影里忙碌道:“此战也是阿萨西斯王朝历史上最惨重的军事失利包括王储和大批贵族在内的二万多名有头有脸之人战死。帕提亚方面相当于损失了全国可动员兵力的过半数。文提狄乌斯还将帕提亚王储的首级传示于那些曾经两边押宝的叙利亚城市又从施政角度将阿萨西斯王朝的潜在支持者们压制。自此之后罗马文化在地中海东岸遂深入人心从阿契美尼德王朝开始的伊朗霸权对叙利亚传统地缘统治终告断绝。”

“安东尼手下不乏能人”恒兴收刀回鞘转望道。“各皆有本事独当一面。克拉苏身边的卡莱败将卡西乌斯凭什么跟他争斗?”

“卡西乌斯也不弱”信孝闻着茄子说道“安息帝国的‘万王之王’帕克罗斯一世曾是卡西乌斯的手下败将。克拉苏兵败后卡西乌斯击退了帕提亚王子帕克罗斯也就是日后的帕克罗斯一世和将领奥萨凯斯对叙利亚的入侵。当时叙利亚重镇安条克被帕提亚人围攻甚急卡西乌斯则坚守不出。后来帕提亚人放弃围城转而开始劫掠附近乡间卡西乌斯见状派军尾随敌人并不断袭扰他们。决定性的较量发生在当年的十月七日帕提亚人正从安提尼亚转身离开的时候卡西乌斯的一支分遣队追了上来双方展开遭遇战。这其实是卡西乌斯的诱敌之计他命令分遣队在与敌人略微交手后就佯装败退以便诱敌追击。帕提亚人果然中计他们被分遣队引诱到了卡西乌斯大部队的伏击圈里随后被围歼。此役帕提亚将领奥萨凯斯伤重而死其残部退过了幼发拉底河。”

“你们怎么过河了?”眼见越来越多人马穿越山坡林间往这边聚拢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不禁郁闷道“先前明明说定了军队不得过界……”

“这些不是军队”有个牵骑走过车旁的灰白头发之人披罩麻布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军人了?我们是从希腊流浪来的吟游诗人组团观光罗马不可以吗?”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懊恼道:“别以为我不认得你是雷必达的表弟还有你那帮当初在希腊征召的雇佣兵扮成这样就行了?”灰白头发之人敛去笑容冷哼道:“你认错人了我是他表哥。”随即牵马走过后边的一行披布家伙皆以陌生的眼光投来挨个经过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面前摇头说道:“我们赶着要去参加诗歌大会你认错人就别扯了。”

有乐伸扇指着山坡下边那个拿狼牙棒一路捶脑袋的光膀壮汉问道:“他也是吟游诗人么?”

坡麓穿雾走出一群披罩白布之人忙着遮掩兵刃为首的一个独眼的光头汉子扛锤瞪视道:“我们是从西班牙赶路前来的买卖人只做生意不会做诗。你有意见吗?有就过来站我跟前反映一下……”有乐摇头退后。

赤膊壮汉打招呼道:“老昆雷必达啥时也把你这帮家伙从西班牙行省召来了?”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皱眉刚啧出一声独眼的光头汉子扛锤瞪视道:“都别跟我说话我不认识你们大家各赶各的路我不介意结伴同行。谁有意见过来反映一下试试看?”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转头啧然道:“这些分明皆是老兵油子扮谁都不像……”

“不过这样也好”慈祥老头接回长利捧递的假发套在脑袋上说道“我不想半路上再有节外生枝赶快回罗马要紧。谁先爬树帮我摘那几颗头下来要拿回去好生安葬不然挂在这里任凭风吹雨打真是岂有此理……”

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不安道:“可是根据罗马法律任何人不得带兵过河……”

“你哪只眼睛看见这里有兵了?”赤膊壮汉卯他脑瓜笑觑道。“那些只是碰巧赶路经过的熟人。况且你以为我真会这么傻刚从罗马逃出来蠢到不带手下又跟你们回去?你们这帮家伙连恺撒都敢暗杀还好意思跟我讲法律?先回罗马办正事回头再跟你们算帐……”

信孝闻着茄子仰望道:“可是还没弄清楚究竟谁把那些人头挂上树梢?”独眼的光头汉子扛锤转瞅道:“不清楚你们有没看见谁干的?”灰白头发之人牵骑摇头惑觑道:“我们也才刚赶到不知道谁干的?”

躯形高大之人披着麻布罩头朝向山坡下边那个忙着捶人脑袋的光膀壮汉指了指语声浑厚朗亮的说道:“找个受伤未死的伏路者问问你们叫手下先别忙着杀光他们留些活口。回去指证卡西乌斯不遵守承诺的罪行……”

“这儿便有一个”恒兴拔刀搁在手掌嵌钉树干的裹巾汉子肩头侧脸转觑道“你有没看见谁把那些人头挂上去的?”

“没看清楚”裹巾汉子望着树梢目露惧色的说道“先前也杀了我们不少人转眼间就剩这些了……”

簇拥在赤膊壮汉旁边的众人互皆面面交觑纷亦看出裹巾汉子神情似有异样信孝闻茄探问:“是不是有个背着拨弦乐器的家伙在附近出没过?”裹巾汉子摇头惑问:“什么乐器?”

“箜篌。”信孝嗅着茄子说道“跟你说了也不懂的总之此样乐器又称坎侯或空侯古代除宫廷乐使用外在民间也流传已有两千多年。根据《史记·封禅书》所载起初用于祷祠乐舞有卧箜篌、竖箜篌、凤首箜篌三种形制琴弦一般系在敞开的框架上用手指拨弹。”

“没想到不是用来吹的”长利憨然转望道“我先前还以为是吹奏乐器。”

“不是吹的”信孝拿着茄子说道“箜篌本来也算很大并非便携之物他那个似乎很特别显然经过精心改造看上去缩小了好多。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蚊样家伙蹲在树下摆弄袖弩机括脸没转的忙活儿道:“谁知道啥名儿改天问信虎殿那个背乐器的赤狄人似在多年后克里米亚那边的古代鞑靼王朝宫廷留有绘像……”

我闻言不免焦虑道:“对了我公公这会儿不知道在哪里?还有信雄他们……”

有乐从赤膊壮汉腹前移扇掩嘴朝我小声说道:“且先别急等到了罗马咱们再撞墙离开。然后去把他们找回……”长利憨问:“你现下怎竟不担心跟他结伴同行了?”有乐以扇遮嘴低声说道:“因为他有更多兵扮做路人跟随左右我何须再担心遭袭?路都走到这儿了就跟着去罗马逛一趟顺便吃碗意大利粉条也好只是不晓得这时候他们有没有……”

赤膊壮汉伸手一指问道:“先前你拿着替我挡箭的东西上面那些符号是何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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