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就没想过要跟谁试一试?抱着或许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的想法?”
扁栀对待感情并不了解。
但是中医院里的姑娘多。
隐约听她们说过一句:遗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何况——
“据我所知你跟我母亲的感情似乎也并没有挑明。”
他们两之间连正式在一起都不曾有过连“分手”两个字都谈不上。
为了一个没有在一起过的人守一辈子?
扁栀觉得还挺匪夷所思的。
又或者说……
扁栀停顿了几秒。
原本是要在酒会的那个晚上挑明的但阴差阳错一错过就是这么多年。
“哪那么矫情?”
霍无尊说:“我也不是非要跟谁过不可但是若要的话一定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如果不行一辈子身边没人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只看的上最好的你母亲就是那个对我来说最好的人。”
“我没有抱有过要跟任何人试试的想法从来没有”霍无尊给出很肯定的想法“你母亲结婚之后我只觉得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去这样即便是这辈子感情缺憾那也不算白来一趟。”
扁栀看着花园地上刚刚站出来的草“说的这么轻描淡写我母亲一出事你这么凑巧就知道了?”
“你一直在关注她?”
霍无尊摇头。
“没有。”
“是有一次”霍无尊的语调低了一些隐约透露不悦“在一次商业活动上你母亲陪同你父亲出席我在镜头前看到你母亲牵强的笑还有面对媒体记者时无所适从的样子我才知道她过的不好。”
扁妖妖的性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润的人。
她不擅长面对镜头也很不习惯那些阿谀奉承的场面话可林决需要在大众面前塑造好男人的形象故而每每要求扁妖妖一同出席配合。
霍无尊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无力他有能力可没有立场。
他甚至愿意抛下一切可他不能勉强她也不能影响他他的顾虑在遇见这个叫扁妖妖的人之后总是变得非常多。
瞻前顾后变得不像自己。
霍无尊淡淡叹气“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叫人暗中保护你母亲生怕她未来会被迫做出更多不愿意的事情。”
“那一日船上风大他们不好靠的太近事情发生时还是老五不放心才叫人跟近了看过去的时候恰好最后几秒爆炸发生老五带去的人连人带船差点出不来刚刚带你进来的引路人就是老五他习惯在黑暗中站着就是因为那一日的爆炸他站在你母亲身后遮挡了多数的烈火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肌肤。”
扁栀闻言当即转头。
客厅里燃着很浅的台灯她能够看到暗处中一个弓着背的身影。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大夫替他们诊疗不过西医能够做的最大程度也就目前这样了。”
霍无尊摇晃着酒杯看到眼前的扁栀忽然笑了笑。
他再度抬起手这一次手掌贴靠在头上的力道沉了些。
“丫头告诉你这些不是要给你添加负担有些事情应该是我做的从前我没做是因为顾忌你日后你只管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该处理的事情让我去处理。”
扁栀的为难。
霍无尊是明白的。
毕竟是喊了林决这么多年的爸爸他不愿意强求扁栀太多。
“你认不认我也不要紧”霍无尊的口吻中少了玩笑“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懂吗?”
从进来到现在霍无尊都是带笑模样。
此刻却敛了笑意专注的看着扁栀叫扁栀瞬间就感受到了他的认真。
扁栀有些不习惯这样不求回报的示好。
即便是林决从前也只是她在外头争气了成为他可以炫耀的资本了他才会这样轻柔软语的哄她几句。
“让我来处理吧”扁栀在黑暗的院子中咬了咬唇声音微弱“可以吗?”
霍无尊:“嗯?”
“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压了许多年我想自己处理如果可以的话。”
扁栀不确定霍无尊能不能答应自己。
从她如今看来霍无尊是把扁妖妖当做相守一生的人。
原本两人可以在一起可却蹉跎许多年——
她不确定那场酒会有没有林决参与的成分在但是莫名的她觉得作为扁妖妖的女儿她有义务她搞清楚这些事情。
有或者——
扁栀余光抬起看着眼前中年男人宽厚的肩膀。
她希望——
他肩头的责任不用这么沉。
担心自己言语间表达的不清楚霍无尊会有顾虑。
扁栀刚开张口进一步说明点什么。
耳畔间徒然落了一个“好。”
扁栀怔怔看向霍无尊。
霍无尊脸上已然没有刚刚的严肃又端起那副“我的乖女儿是爹爹的小棉袄”般的神情看着她并且在扁栀猝不及防时抬手重重的在她发顶揉了一把。
“真能干。”
扁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