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写真,从黄昏拍到夜幕。
二?楼的所有风景都被一墙所隔,工作室的面积不小,底下的几个职员自阿美下来后便极有默契地聚集在了一起,忍不住嘀嘀咕咕地八卦道——
“诶,这是老板的男朋友?这颜值过分了些吧?”
“有什么过分的,咱们老板长得不比娱乐圈的人还好看?”
“我跟老板混了这么久,还没见她把男人带到工作室来过,难不成这位是认真的?”
“那咱们老板这是要收心了?不好吧……世上?男人千千万,怎么能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虽然这棵树长得的确很俊。”
……
作为颜杳的助理,阿美站在一旁听着其余同事的议论,回想起刚刚近距离见过的两眼,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老板若是真在这棵树上?吊死,那的确不亏,长得跟个玉树临风的谪仙似的。
“你说他们在上面拍照怎么就没动静呢?这都过去多久了?”有人突然问道。
阿美侧头,用一副‘骚年你这都不懂’的眼神看向他,回怼道:“你想要有什么动静?你当咱老板给人拍照是白拍的?不得拍的时候收点好处?”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上均是流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荡漾的视线互相交错一番后,又有人压着笑开?口:“诶,那不应该更有动静吗?”
“小伙子你胆子很大嘛?还想听老板的现场直播?片子修好没?还敢在这儿皮!”阿美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脑门上,连带着也拍散了这八卦座谈会。
下班时间一到,工作室里的人都极为上道地溜了,离开时还小心翼翼地不敢闹出声响,生怕不小心打搅到了楼上的两人。
夜色笼罩下的工作室唯有零星几处小灯发着微弱的光芒,二?楼一片亮堂,直至四处都已陷入沉寂之?后,颜杳才终于收手,站在一旁的办公桌前,翻阅着刚刚拍好的照片。
关掉聚光灯的摄影棚顿时暗了不少,暖黄色灯光下透着一股不可言说的静谧。
将衣物重新穿戴整齐的江砚看着工作台前的颜杳,眼神不免又沉了些。
女人原本随意扎起的长发在刚刚的几个小时里由于各种原因散落了下来,被她尽数拨至左肩,展现着完美的脖颈线条。原本宽松的白衬衫又扯开了些,领口微微下滑,露出墨蓝色的内衣肩带。
颜杳虽瘦,但该有的地方一个不少,凹凸有致的身材总能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几分性感,这也是她能让不少男人为其而痴狂的资本。
江砚一言不发地走近,双手从后轻轻搂住女人的腰肢,低头将所有风光尽收眼底。
颜杳今天穿的内.衣是最基础的款式,不带一丝花纹,可却莫名?让江砚觉得性感极了,恰到好处的弧度,令人遐想的沟壑,连带着锁骨下那半凋的玫瑰花都在不断挑逗他的神经。
多年来的家庭教育令江砚自诩是个懂得分寸的人,可如今,欲望支配理智,以至于他的目光极少从某些地方挪开过。
暗暗唾弃这种色虫上头的行为,但转念一想,正如颜杳刚刚所说的那般,他又何尝不馋她的身子?
曾经十年来的深夜里,怯懦的男人从不敢妄想过这种事情,求而不得的痛苦令他连梦中对方的一眼都会欣喜若狂。
都说知足常乐,可江砚却发现,在颜杳面前,他从来不会满足。
贪心地想要她多看自己两眼,想要她多陪自己一点,想要她多喜欢自己一点,甚至在夜里还会有越发胆大妄为的想法,搅得自己都不得安宁。
男人眼神深沉,灼灼的目光透着汹涌如潮的爱意,轻轻低头在她肩膀上?落下一吻。
翻阅照片中的颜杳毫无察觉,也任由身后的人在折腾。
颜杳早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比起江砚这位保持二?十八年处.男之身的人来说,她在这种事情上?也会更加落落大方。
“拍得怎么样?”江砚开?口,声音蒙上?一层沙哑。
“挺好的,过两天修好了就发给你。”
肩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不知何时,原先连亲个嘴都要人教的男人也开?始渐渐放肆了起来,尤其是在独处时,总会有这种那种的小动作。
但颜杳知道,他也只敢如此。
浅尝解渴就是这个道理。
颜杳不是没动过想和他做的念头,只是那晚在他公寓的阳台,听到他说‘慢慢来’这三个字后,心里倒也真觉得或许她可以尝试着慢一点。
慢一点品,慢一点尝,美味的东西总是要耐着点性子来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