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心知这次是碰上了真的邪祟,捆住小男孩的绳子根本禁不住烧,马上便会化为灰烬,如果到那时候小男孩被烧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死不了,倒霉的就是他和男人。
于是他对男人说道:“此地邪气与怨气相互纠.缠在一起,不是久留之所,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那丈夫早就因为悲痛而没了主意,如今道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方说走他就跟着,连回屋收拾衣物都没有,两人便匆匆忙忙地跑向门口。
可他们根本来不及跑出去,背后就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接着道人被攻击,男人边跑边回头看,登时吓得魂不附体,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男人连滚带爬地想要远离,他离门口明明只剩下几步的距离,却好像隔了条银河,遥远不知繁几。在他的眼里,小男孩已经完全没有他儿子的模样,对方犹如小怪兽似的,手脚并用的四肢着地,全身被一团黑色的气包裹着,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
道人就在小怪兽的脚下,久久没有反应,整个脸也已经埋进了土里,生死不知。
似是发觉男人的心思,小怪兽四肢踏在道人的背上,踢踏了两下,然后对着男人示威般吼叫。
男人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与小怪兽对峙着。后来小怪兽呼哧呼哧地开始低头啃食道人的身体,男人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吓疯了,突然有了力气,一口气窜出门外,把大门从外面锁上了。接着大门上传来一声剧烈的撞击,好像是小怪兽整只兽都扑在了大门上,力气大的险着整个门都毁了,好在只那么一下,声音便消失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男人完全六神无主,没有地方可以投奔,更不敢隐瞒发生的事情,他跑去衙门击鼓,把一切告知了易县令。易县令听了当下骇然,随即猜测被吃掉的那个游方道人恐怕是个有经验的骗子,只是目前闹出了人命,官府不得不管。
他当即请了仙师府出手,可那些仙师也全都是送菜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除此之外,当初被小男孩咬伤的那个中年大夫,不久后也出了问题。
大夫回家后,对丢掉一只耳朵这件事还心有余悸,但到底是心有不甘,就暗中留意着那家人的动静,后来看到男人去报了官,连仙师府的人都陷了进去。他觉得事情不妙的同时,又发现自己的伤出现了溃烂,无论怎么用药都愈合不了。
他非常害怕,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夜之间大夫的性情大变,把妻儿老小都送得远远的,不许她们再回来。他的家人对此很是费解,不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大夫气得摔门而走,从此下落不知。之后某些人便开始像感染了瘟疫一般,见人就咬,咬一个倒霉一个,一传十十传百,邪祟之气的携带者越来越多。
“那个大夫最后有找到么?”对方是第一个被小男孩咬过的人,巫止猜测大夫应该已经完全化魔,并且刚开始那些染邪的人,恐怕也都源于他的手笔。
脑海有什么东西闪过,巫止皱紧了眉头,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那邪祟是什么,但仔细去想,又毫无记忆,那一闪而逝的感觉弄得他有些焦躁和不耐烦。
易县令对大夫的下落也有推论,他说道:“依本官之见,那大夫怕是就跟在邪物的身边。”
巫止轻轻地哦了一声,带着询问之意,易县令接着解释道:“自仙师府翻车之后,邪物已经不止初时的小怪物一个,但数目又有些对不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