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方清泽皱眉瞅他,开始不赞同地数落:“为什么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误导对方?你该知道,因果已结,那些财物得之不正,即使全撒出去,也于事无补,未来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就比如把人打伤了,即使替对方将伤治好,打人的行径也依然是存在的,会让对方从心里记恨上这件事。而治伤不过是打伤人这一因导致的必行之果,根本不算是弥补过错。
巫止非常无赖地摊手表示:“我只不过是点破她的心思,师兄不会看不出来吧?”
方清泽:“……”正因为看出来了,他才觉得小师弟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作态,如师尊所言这么放任下去,真的好么?
过了没多久,管事来请方清泽和巫止,言说已经把灵堂清场,两人可以开始干活了。
那老夫人讨到了巫止的话,出去之后就再没有露面,一切都由管事来打理。
灵堂正中放着一棺材,棺盖还没有合上,方清泽上前查看,发现尸体因为怨邪之气的严重浸染,竟然出现了逐步腊化的现象。如果他没有来处理,放任这家人把尸体下葬,那这尸体会在地下,保持永不腐化的状态,直至怨邪之气成为气侯,驱使尸体破土而出。
方清泽默默地掏出符箓开始布置阵法,巫止站在边上旁观,但他见带着的那女人胆小地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终于良心发现的他,上前跟对方道:“你跟我出来。”
女人完全没有反应,依旧抖如筛糠,直到巫止戳了戳她,又重复了一遍,对方才缓缓睁开眼睛,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跟着巫止走出灵堂。
巫止嫌弃不已的瞅着女人的怂样,别有深意道:“老实在这里呆着,等这头事完之后,还有你家叔叔要净化呢。”
女人闻言颤.抖着身体,神色不再是纯然的害怕与恐惧,仿佛还带着几丝慌张。
巫止瞥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入内替方清泽把门,以防其他不长眼睛的人来搅乱。
时间慢慢地流逝,不知何时巫止改变了姿态,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双目闭合着,似在养神,又似在打坐练功。外面那女人起初很安分,后来试探着挪动脚步,见巫止没发现自己,也没睁开眼的迹象,她就越走越快,渐渐远离灵堂,等到拐了个弯,她紧张地突然狂奔起来。
其实在对方从院落消失的刹那,巫止便睁开了眼睛,他唇角微勾,挤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那双黝黑氤氲的双眸里,闪过冷意,哪里有半点闭目养神的影子?
回身去看方清泽,巫止眨眨眼,眸子恢复清澈明亮,仿佛先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想,如果花花师兄劳心劳力地净化完怨邪之气,却猛得发现那女人跑了,估计会怨他看不住人吧?到时候撒个娇,耍个赖什么的,能够逃得过一顿念叨不?
不过,巫止又觉得,花花师兄大概没那个时间来教训他,毕竟第一个死者的情况比眼前这个更棘手,不是么?
思绪不住飘飞着,他隐隐有些期待,那只上古凶兽的目的如此明显,不会放过既定的目标吧?希望它还像以前那般,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终于等方清泽结束净化,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巫止迫不及待地拎着蒲团走上前,催促道:“可算是完事了?那我们去下一处吧?”
两人走出灵堂,方清泽皱眉扫一眼院落,偏头看向巫止:“那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