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他们寻不到半点人的迹象也闻不到半点人的声音。
化作黑豹的岑憬已经不知所踪唯一的活人是站在不远处的青年。
青年手持沾冻结鲜血的冰剑身姿挺拔不拘言笑身旁还有两个红白相间的冰雕。
一个里面冻着条巨大的黄狗狗脸上是与人类毫无察觉的惊恐的表情另一个冰雕是横着的里面是个矮小男人目测受伤很严重几乎整个冰面上都是血。
武警们见到青年有些害怕而后者在见到罗毅时却突然笑起来笑得天真灿烂全然不复先前的肃杀模样“罗毅哥你们来啦。”
说话间他手中的冰剑也瞬间化作晶莹的粉末散入空中。
罗毅笑着朝周泽锦点点头“辛苦你了接下来的收尾工作就交给我们吧。”
哪怕见过无数次周泽锦战斗前后的反差感罗毅还是有些震撼更何况是其他人。
直到罗毅走到周泽锦身边冰雕解冻他给两个异能者戴好禁制颈环还有些人没缓过来。
罗毅见状提醒道:“诸位还其他很多人等着手铐呢。”
众武警:“”
白天说得那么严肃结果就是让我们来收尾的啊。
随着武警们深入界桥村发现所有在外面的村民也冻成了冰雕而推门进屋后屋内未被冻住的村民又被荆棘缠住完全不能动弹。
而他们这些武警要做的就是将人从荆棘和冰冻中解救出来顺便扣上手铐。
有个年轻武警在救出几个人后小声发了句牢骚“哪有说得那么危险啊。”
罗毅的听力非常好隔老远都听见那句牢骚但他懒得去跟人解释这次任务到底有多危险。
如果不是毕文山的异能莫名失效被黑夜轻易解决掉光是如何遍布整个村子的镜子监视都是个大问题更别说还有一群人肉喂养的黄狗和一众村民。
要没有许明渊潜进内部周泽锦也率先进村二者将敌方异能者解决掉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不说战斗力如何光是异能者的反应力都超乎常人想象。
说可怕点躲手枪子弹这种常人难以做到的事情在总局的异能者地狱训练里属于必修课。
关于异能者究竟有多强这件事除非亲身经历过否则没人愿意相信。
罗毅又交代周泽锦几句转身望向村子某处。
他知道岑憬就在那里正等着许明渊将有空间能力的异能者挟持而后使用电梯上去做最后的进攻。
“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样了。”罗毅自言自语道“队长你们可都要平安啊。”
此时武警们还在破冰进屋从荆棘中救人然而这次一个武警破门进屋后却没见到本该出现的景色。
屋内没有任何荆棘客厅墙壁上贴着大红喜字还有张方桌在靠在墙边上面放着几盘水果与干货地上还有些未扎破的气球因武警的走动而飘动起来。
这是一个结婚的新房但武警没听到任何男人或女人的呼救声。
直到武警进到屋子最深处站到最有可能是婚房的屋子门前才听到非常细微的哭声。
他小心地推门走进去缩在床头的女生也听到动静抬头望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女生正是被刁秋梅回来路上拐走的李凡香她的容貌不够优秀不能上到极乐之地但也因此她的地狱来得更快也更残忍。
武警看到李凡香的头发散乱眼眶肿得厉害似乎哭了很久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有被撕扯的痕迹而裸露的肌肤、包括脸上都能看到殴打后的青紫痕迹。
一想到这村子是干什么的武警就瞬间懂了他将手中的枪与手铐放下宽声安慰道:“孩子别怕你已经安全了我们是来救你的。”
李凡香没有说话她哽咽两下手紧紧环住上臂又朝床角缩了缩。
武警见状视线在屋中转转弯腰捡起被丢到地上的衣服掸掸上面的灰尘又别过眼去走到李凡香身边将衣服披到她身上无比痛苦地说:“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我们来迟了我们来得太迟了”
李凡香又抽泣两下紧张地伸出手将衣服裹好而后看着武警那身黑色的作战服在对方无比自责的悲痛话语中彻底压抑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啊啊——!”
罗毅听到这哭声有些自责地低下头“有些事我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说着他猛地一脚踹在范开身上发泄般骂道:“你他妈做这种事跟畜生有什么区别下地狱都便宜你了!”
“咳咳——!”范开胸前冻成冰晶的血口被一脚踹开再加上脖子上的禁制颈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只能疼得来回打滚。
战斗时段的周泽锦虽然不至于跟黑夜一样专门折磨人但也不会手下留情范开身上被他避开身体重要器官捅了十几剑其中甚至还有几个是贯穿伤。
旁边的范云浩戴上禁制颈环后就变回了人形虽然不像范开那样被捅了十几剑但他所有牙齿都被打掉了。
黄狗状态还看不出来人形态却异常明显解冻后被捆在地上短短片刻便将嘴角附近的一大片雪地都染红了。
此时他见到范开被个穿格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青年踹得要死要活更是不敢说话吓得想装晕过去。
但罗毅连低频次声波都能听到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装睡实在是太容易了。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真畜生呢。”罗毅一脚蹬在范云浩身上看着他身上灰扑扑的蓝色警服只觉得异常扎眼。
“让你变成狗都是对狗的侮辱狗还知道谁养它们就听谁话呢国家养你就是方便你犯法是吗。”罗毅说着用脚狠狠碾几下在范云浩痛苦的呻吟中又厌恶地抬脚将人踹开“滚那边哭去狗都不如的东西。”
周泽锦被罗毅的举动吓得有些愣住又过了片刻才弱弱提醒道:“罗毅哥咱们不是有规定不能随意殴打犯人吗。”
“是有这个规定但是”罗毅理了理衣服道:“人的定义很广在我心里他俩不算人所以这个规定不作数。”
“哦。”周泽锦似懂非懂点点头。
与此同时岑琛也来到延山山顶的私人会所。
巨大的白鹰伴随着狂风席卷整个会馆只一个照面门口的安保便全部撞在墙上彻底昏过去。
岑琛变回人型一脚踹开会所大门身侧再次刮起狂风吹起他衣衫的同时又将里面扑来的人卷住又摔到墙上。
他一路畅通地来到三楼而钱程几人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喝得面红耳赤神智不清起来王伟也借着酒劲才提起胆子问道:“钱老哥啊你是怎么同意给那人投资的啊。”
另一边又一个脸色通红醉醺醺的男人附和道:“没错啊说难听点放古代他就是个戏子哪值得咱们正眼瞧见”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钱程把酒杯放下挥舞着肥硕的手指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圈子和阶层啊都是固定的他啊比咱们低了很多想要挤进咱们这里啊就叫攀附懂不。”
钱程说着嗯哼两声又道:“他啊需要讨好咱们你说这讨好能用什么讨好啊肯定是漂亮”
“砰!”
钱程话说一半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还有冷冽的风也跟着吹进来打在脸上让他瞬间酒醒一半。
岑琛站在门口举着手铐对几人晃晃略带痞气地道:“别谁讨好谁了等进监狱了我保管你们几个待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