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画展在深城美术馆举行。
这是一年一度的属于深城艺术工作者的盛会口碑良好再加上宣传到位,画展现场人头攒动。
郁南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找到自己的画合影留念再发朋友圈,顺便发到家族群里引来妈妈、舅舅纷纷发红包表扬。
妹妹郁桐表示这就是她以后学习的目标,被弟弟嘲讽了一通,两人在群里掐架。
郁南炫耀完一波默默退出深藏功与名。
宫丞抽出一上午的时间专程陪他,是以郁南暂时没有邀请朋友们一起来观看他想先和宫丞来看一次再和朋友们一起看一次。
郁南自拍了一张还不够又把宫丞拖过来:“宫丞,我们来合影!”
宫丞按着他的手机:“好了,你自己拍就是。”
除非必要宫丞从来都不照相更遑论自拍。
小周跟在他们身后为郁南的大胆捏一把汗。不过他发现郁南这个小朋友简直越来越敢挑战宫先生的底线,每次他觉得郁南要完蛋的时候郁南都能全身而退,宫先生似乎拿他没什么办法。
就说这次画展吧对于宫先生那边一大堆事情来简直微不足道,小周被吩咐改变行程的时候诧异极了,他从来没见过宫先生为了情人的事推翻现有的安排。
分别两月后的两人如胶似漆尤其是郁南,看宫丞的眼神充满了依恋。
若是旁人多看几眼不难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同。
“怎么可以呢?”郁南不能赞同“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参加的画展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当然是每一个都要和最重要的人留念分享。”
宫丞不为所动。
郁南抓住他的手眨巴眼睛撒起娇:“求求你了。”
小奶狗似的软乎乎可怜兮兮。
难怪人类都对萌化的动物幼崽毫无抵抗力。
宫丞面上冷漠无情心思已动摇两三分郁南再靠近了些他便无奈道:“好就一张。”
镜头里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人靠得很近背后是郁南那幅静物油画。
油画下面的标签清楚明了地写着:作者:郁南。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郁南保存了照片反复看了两三次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你要吗?我发给你!”
宫丞没兴趣:“不要。”
郁南并不在意只自顾自地说:“以后我们要多拍照啊这还是我们的第一张合影呢。如果你要出差或者我要暂时离开至少我们还能有许多的照片可以看。”
余光看到相册宫丞开口道:“等一下你前面那几张是什么?”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些照片里的主角应该都是自己。
这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连他睡觉的样子都有甚至还有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的——这说明郁南是明目张胆地偷拍而他什么都没发现。
郁南脸微红:“没什么呀。”
宫丞道:“给我看看。”
郁南把手机装进你裤兜理直气壮地说:“不要求查看对方的手机是最基本的信任你不能看我的手机我也是有**的。”
晚上哭着喊“我什么都是你的”的人还有什么**?
宫丞大手一挥正要抢过来看个究竟郁南忽然正色道:“余老师来了!”
余深果然端着个茶杯走了过来:“宫丞。”
郁南和余深打了个招呼就扔下一句“老师你们慢慢叙旧吧”遁进了人潮中。
“余老师。”宫丞淡淡与他点头。
两人之间颇为熟稔算得上是朋友。更别提余深的第一个画展还是宫丞赞助的可以说余深没有遇到宫丞的话说不定到现今还是怀才不遇。因此尽管余深比宫丞还要大上十几岁他也对宫丞有一股尊重倒是宫丞的气势压过他这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子。
“大先生的事情节哀顺变。”余深停在郁南的画作前“听说你前两个月都在忙现今可算脱身了。”
宫丞道:“哪有什么脱不脱身。”
宫丞不想聊这个话题既然站在郁南的画作前便转移话题到郁南身上:“倒是辛苦你了郁南跟着你表现怎么样?”
余深笑:“郁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嗯……可以说是个天才。他特别有天赋。我教过的上一个学生都比不上他的一半。”
说起这个上一个学生宫丞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更不想提这个话题转移失败。
搞艺术的都比较轴或者说不懂得察言观色。
“路易就不说了。”余深口中说着不说却还是说了“他的心本来也不在画画上你把他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现在郁南不同他的发展前途很大有天赋不说又耐得住性子更难得的是在画画上心性纯净心无杂念我想问你把郁南要了。”
宫丞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你想怎么要?”
余深本不知道郁南与宫丞的关系直到这两个月郁南会时不时问起宫丞的事。问他关于宫丞十几岁时怎么在拍卖会上发现的他又问宫丞是如何慧眼识珠地赞助的他还问宫丞十几岁时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同样气势凌人。
结合郁南的表现再加上刚才远远观察他们的互动余深还有什么不明白只以为郁南心甘情愿被宫丞包养不愿当面讲破伤了郁南的自尊转而来找金主本人。
余深惜才也不拐弯抹角:“你打算圈着他几年?”
三年?五年?
宫丞没有想过。
在宫丞看来郁南跟不跟着他与当不当余深的学生之间并没有丝毫冲突。
余深也没等宫丞回答那本来就是一个扯出事实的反问而已。他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怎么样但是郁南现在年纪小不懂事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很容易就当了真投入真感情进去。你走这两个月他被影响得很厉害我担心这样下去影响他的前途。”
宫丞不悦:“我自然不会亏待他。”
余深又说:“你既然把他介绍给我当学生肯定不会亏待他。可是总有一天他的眼界会开阔见到更多的人更广大的事情。说句冒犯你的话你本来就关不住他几年的。不如早一点放开手成全他这一生就当卖我一个人情。”
这句话早几个月宫丞也就卖了这个人情了。漂亮的情人那么多他不至于对谁舍不得放手。
现在他难得产生了一点绮念郁南又分外的合胃口他甚至生出来就这么一直圈养下去的心思。
宫丞久居上位旁人的心情不在他考虑范围内更是向来不由人左右挑眉道:“要是我不放手呢?”
余深气道:“你怎么就要和我对着干?你有没有想过他愿不愿意?”
“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宫丞无情地说“再说我不放手他一样是你的学生。你能教到什么地步他就能飞到什么地步尽你的本分吧余老师。”
画展过去没多久郁南接到美协的电话说有一位收藏着高价买下了他的作品。
参展时郁南签了代售协议因此钱很快就打到了他的账户足有五万块。
郁南都要惊呆了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初出茅庐的小画手怎么能值得别人花这么多钱买他的作品?郁南急冲冲地对负责人说要劝对方不要花这么多钱他可以给一些优惠谢谢对方对他的肯定。
负责人说:“那位先生执意要这样我们也很意外。不过艺术是无价的郁老师你放宽心态。你看巴尼特·纽曼一条线就要卖一亿美元。”
郁南被说得特别不好意思他怎么能和纽曼比?他觉得自己那幅作品充其量就几千块顶天了。
“是一位先生?”他不确定地问“你能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吗?”
“是。”负责人说“不过对方说收下钱就好婉拒了留下联系方式。”
彼时已经十二月。
天变得很冷了。
郁南接完电话就跑到书房告诉宫丞:“我的画卖了五万块!!”
这一个月宫丞行程满满从国外回来的他并不能松懈下来。
宫丞刚回国那段时间两人偶尔见面见面必然少不了做ai惹得郁南整天浑身酸痛像要散架了一样。
可是停下来后两人只要再一接触就会陷入那种疯狂的状态里。
郁南有时候觉得他和宫丞在一起除了做ai就没别的事情可以做往往想起来就连脚指头都酥麻了他们好像是为那而生的机器无时无刻不沦陷在**里。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半个月才有所缓解。
为了能更长久的“疯狂”下去宫丞有所收敛郁南也老实了许多。
方才两人经过一场绵长的缠绵放得缓慢了些用一个侧躺的姿势一边做一边亲吻。美妙的刹那持续了很久反而彼此都得到了满足不再像沙漠里看见绿洲的饥渴旅客。
身心舒畅如获新生。
宫丞在郁南身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