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宫丞也会孤独吗?
现在想一想好像是的。到了宫丞这个年纪父母都早逝唯一的大哥去年也走了只还有一个宫一洛是血亲。
宫丞说这些是让他心疼吗?
他并不会甚至觉得别有深意。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站在这里听宫丞说一句话。
等回到别墅里宫丞亲自找了个软垫给小狗睡觉郁南和小狗玩了很久。
小周来送狗粮的时候他还趴在沙发上任由小狗咬他的手指。
“宫先生昨天挑了好久。”小周笑道“我在宠物店把每只狗都拍了照片给他看。”
郁南愣住:“……是吗?”
现在宫先生在认真追求他小周看在眼中放下狗粮等物忍不住多嘴:“他担心你无聊等你回国了这只狗会送回去的。”
说完郁南没再作声是了试问这么小的狗怎么能可能在这种专人养护的别墅区流浪还那么巧流浪到这个院子里来?
宫丞在干什么?
这超出了郁南的理解范围。
小周走后郁南开始放空了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和狗玩了之后要洗手。”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水池边了宫丞在给他洗手:“不要忘了否则细菌带到肚子里会生病。”
郁南忽然说:“你不用这么做。”
宫丞将泡沫仔仔细细地抹在他手指上一根一根地洗再用毛巾擦干净:“嗯。”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郁南转身看着他眼神清澈“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甚至都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感谢你的。”
是时候打破这奇怪的相处了。
他与宫丞交流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得回国。
他说得这么清楚宫丞应该明白。
宫丞捏着他的下巴:“你也没懂我的意思我不是想让你感谢我。”
刚摸过冷水的手指冰凉冰得郁南心里发毛。
宫丞靠近一些用有些冷的嗓音道:“我是想让你知道我后悔了。我后悔给你太多时间后悔我竟然想慢慢地打动你。事实证明只要我不看着你你就会跑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这样下去我们之间的结永远都解不开。”
他继续道“我爱你。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如果你不给我机会我就自己拿。”
郁南轻轻战栗了一下脸色变得有点白这三个字是他最不想听的:“所以你就这样强迫我?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不想见到你而已。”
可是宫丞说得很清楚很慢不由得郁南不听:“我爱你南南。我做错了事的确罪有应得。可是就算是罪犯也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不管你怎么惩罚我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有别人。只要你愿意我们重新开始。”
霸道独断的一席话让郁南来不及反应他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早就不爱你了!”
宫丞却上前一步。
他眸色沉沉逼得郁南又退后一步靠在了橱柜上。
下一秒他将郁南抱起来放在台面不容拒绝地圈在怀中。接下来这句不知是在揭谁的伤口他哑着嗓音道:“那就重新爱我。”
郁南听在耳中心跳如擂:“不可能。”
下一秒宫丞却叼住了他耳垂轻轻地用牙齿碾磨。
那里已经许久没有人碰过郁南被刺激得低喘一口气忍不住咬住了唇生怕发出半点声音。
“郁南。”宫丞近乎卑微的声音响在耳边“请你重新爱我。我……我在求你。”
求他?
这、这是宫丞能说出来的话吗?
郁南睁大了眼睛他无法想象宫丞能做到这个地步。
在那段感情中他从没得到过的东西现在就摆在他的面前时隔几个月在这异国他乡、在他全然朝前看之后毫无保留地以一个卑微的姿势摆在他面前。
宫丞爱他。
短暂的震惊后郁南下意识抬起眼皮一下子便望进了宫丞眼睛深处。
那双眼睛饱经风霜是一双经历风雨富含阅历沉淀的眼睛属于叱咤风云的男人向来伴随着威严。它们曾经用炽热的、温柔的、带着各种**的眼神看过他令他神魂颠倒全心投入。
此时那眼神里却里面不再有傲慢不再有俾睨装的是沉甸甸的求不得。
那痛苦与渴求太重做不得假郁南霎时失神:“我……我……”
宫丞在等着他的回答。
因为太过压抑宫丞将他的手指十指紧扣狠狠地按在大理石台面上。
“我不知道!”
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无力招架留下这一句跳下橱柜慌乱地跑开了。
溃不成军。
宫丞追了一两步又留在原地。
他知道郁南肯定不会接受得那么快郁南需要时间。但是只要郁南这次听进去了他的目的就已达成了。
他这次在郁南面前算是完全没有自尊可言了。
又过两日。
郁南想回国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他更加不与宫丞讲话许多时候都是宫丞说他听不一定会给予反应。
宫丞展现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证件办好的头一天上午余深打电话到宫丞的手机上来询问他回国的事。
郁南以为自己会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顿谁料并没有。
余深还说段裕寒这次的后果比他严重得多档案上记了一笔以后再也不能来m国了。原来那条晚上带走段裕寒的是他父亲不是宫丞难怪宫丞要说不知道。
郁南稍微放了心。
“不要急躁也不要乱跑了回国之后就乖乖回家一趟。”余深颇为关心地交待了一些像是说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了他的情况好不好而已。
最后余深问:“你和宫丞怎么样了?”
郁南失语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失踪的时候他都要疯了有天疯狂到连续找了两个通宵。”余深竟然说“如果要你要与他和好的话就再多折磨他一下。”
挂断电话郁南有点凌乱心情很复杂。
余老师怎么会这么说?他不是最不待见宫丞了?难道余老师真的不仅背叛他还被洗脑?
回国的事情尘埃落定对于以后如何面对宫丞郁南打心眼里抗拒去想这件事。就算宫丞说的是真心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也无法将这次出国变成他再次与宫丞在一起的契机。
宫丞也没提要重新的开始的事。
临回国的前一天他就让小周订到了机票再把狗送去宠物店。
郁南很舍不得小狗即使他知道早晚要分离怕产生感情都没有给小狗起名字。
“小周哥我想和你一起去。”郁南说。
小周很为难。
郁南没有询问宫丞他能不与他说话就不说话。
宫丞却发话道:“可以早点回来。”
郁南便率先上了车小周以为他们和好了还有些欣慰至少他以后不是罪人了。
他们开车去了镇上要送养的宠物店就在那里。
郁南很是依依不舍说要借小周的手机拍几张照片留念——他的手机一直扣在宫丞那里。
也就是这一借他才变了脸色。
他没有手机本是登录自己的存图账号想保存照片却看见一条未读消息。他和覃乐风画画后都在这里存图互加了好友。大概是覃乐风联系不到他用站内短信发了一条。
那消息是好几天前的了。
覃乐风:[先生千古节哀顺变!【抱抱】]
小周见他不对劲知道自己好像闯了祸立刻去拿手机。
郁南任他把手机拿了一路无话。
等回到了别墅里郁南脸色苍白浑身冰凉好像马上就要被风吹散一样。
见宫丞的第一句问话就很冷:“我爷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