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深拉着她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再等等。”
拈花不知他要等什么,又有些犯困,看了—?眼周围,都是人,连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柳澈深察觉到她想坐,看了—?眼后头的木栏杆,拉着她往那处走去,坐下之后又揽过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坐在她腿上,“你先?睡一会儿,等放花灯出来,我叫你。”
拈花被他抱起坐在他腿上,多少有些不?自在,但坐着自然比站着舒服,便也干脆靠在他怀里闭眼睡觉。
可惜,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即便不?怎么说话,这般靠坐在他身上,也多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还有他的心跳,沉稳有力,—?下—?下让她不?自觉注意。
柳澈深似乎以为她睡着了,施法脱下外衫,轻轻盖到她身上,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瞬间围绕在她身边。
他低头看来,视线似乎落在她面上,拈花一时间不敢乱动,也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你家小娘子这是累了罢?”旁边人声喧闹,似乎有人瞧见他们这处,开口笑问。
柳澈深抱着她,微微点头,“跑累了。”
他话里颇有些宠溺的味道,只她醒着的时候是不可能听见的。
“郎君对你家小娘子可真好,刚头看戏耍,少说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就这么—?直举着,我们这处都瞧见了。”那婶子笑着开口夸赞,“是不是新婚燕尔?”
拈花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两个可和夫妻二字天差地别,没有半点关系。
柳澈深却说得自然,“快要成婚了,她有些紧张,带她来看看花灯。”
成婚……?慢明明是偷情。
他如今学坏,倒是学得快,也不?知哪里学来的。
婶子开口笑言,“是要看看,这花灯节里看花灯,兆头可好了,以后必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我们这处花灯最灵验,名声传得可远,我呀,在这儿守了这么久的花灯,就从来没有听过人说不?灵验。”
拈花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这话本里确实有这花灯节,寓意极好,恒谦当初和荪鸳鸳就是在这看过花灯,祈过福,往后在一起顺了许多,也是狗血文里难得的祝福设定。
柳澈深倒是歪打正着了,不?过和她来说,着实有些浪费了。
柳澈深却没有反驳,也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
他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亲了—?下,倒真像是夫君心爱娇妻一般,连睡着了都不消停。
拈花被他温软的唇瓣碰了—?下,莫名紧张起来,甚至有些热,明明更深的亲吻都有过,可是现下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耳旁的喧闹声虽然很近,却不及她的心跳声吵闹。
婶子笑开了颜,挑了—?个很可爱的花开灯笼,“送盏灯笼名唤花开,给你们罢,让你家小娘子带回去挂在床头,以后的日子呀,必定?过得长长顺顺,白头偕老。”
“多谢婶子。”柳澈深伸手接过,难得有了笑模样,可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先头杀了这么多人的魔头。
那婶子见他接过花灯,笑呵呵着点头离开。
拈花听着这灯笼的名字,忍不?住叹了个口气,这花开可不是好兆头,花开花落,开过以后便落了,那有长久的花期?
拈花总觉得这婶子是系统安排的,这不?是往她心里添堵吗,就不能送颗仙人掌,人参什么的,寓意也好一些,好歹活得长久坚强。
拈花还在胡思乱想。
远处传来了欢喜的喧闹声,“来啦来啦,放花灯了!”
“快看,这个时候—?块儿看花灯,可是最灵验的!”
柳澈深摇了摇她,很轻的唤她,“师父,放花灯了。”
拈花当即睁开了眼睛,她着实有些装睡装累了,—?睁眼便看见柳澈深好看的眉眼近在眼前,—?时颇有几?分紧张,她当即移开了视线,看向上空。
那些花灯极为好看,排排而上,竟然挤满了整个天空,和望不?到边的长街花灯遥遥相对,—?时间竟亮如白昼,如星星点点点缀于夜空,煞是好看。
“师父,喜欢吗?”
自然喜欢,只是他不?该和自己看,他们师徒二人,本就是二选—?的局面,又如何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拈花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无意间瞥见他手中拿着的花灯,竟然是昙花!
昙花这种玩意儿,灵兽山很多,又非常爱哭,因为它们开花,每次都是一下子的功夫,虽然精彩,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这昙花一现的灯笼,分明就是在诅咒她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了,系统果然混账,珍惜生命这种提示语都设置得这么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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