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夏洛又发现了血族的两个特质。
一是如果犯了血瘾之后一直不吸血那么最终就会失去理智发生暴走做出一些无法预料的事。
二是若在暴走中吸食了鲜血同时受伤哪怕吸的血是牲畜的血只要伤势不致命似乎都能迅速自愈恢复……
至于代价……
则是消耗掉吸食血液带来的饱腹与满足感变得再次饥渴。
同时当暴走结束之后她也会变得无比虚弱。
今晚的月光很美。
不过夏洛却没有欣赏月色的兴致。
看着周围血腥的景象和瑟瑟发抖的侍从她的心中只剩下了震撼……
自己……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事实上之前的记忆夏洛非常清晰。
那真的是一段很恐怖的经历。
一方面她的意识很混沌;另一方面她又好像很清醒。
她清晰地记得在老仆掀开车厢门的一刹那她脑海中绷紧的那根弦终于彻底绷断。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如何暴起残忍地杀死了对方……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将驮马拖到树林中吸取鲜血享受那种宛若甘霖一般的甜美……
她也清晰地记得自己如何扯掉自己身上的弩矢如何一把将逃跑侍从的心脏掏了出来……
那种入肉的湿热心脏的黏滑血管的蠕动……各种感知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残忍暴虐血腥……
如果放在现在她就算是决定干掉两人也绝不会采用那样血腥的手段。
但在那段记忆发生的时候她却宛若被某种杀戮本能控制了一样几乎是如同野兽一般残虐地消灭着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存在。
不仅如此她当时还感觉很爽很过瘾。
直到最后那名侍从痛哭流涕地求饶她才彻底清醒过来直接哆嗦了一下膈应地将手里的心脏丢了出去……
这是夏洛第一次杀人。
没有恶心没有反胃也没有恐惧。
她不知道是不是成为血族之后多多少少也影响到了自己的思维让她的内心变得冰冷坚硬了不少。
刚刚那个暴虐的自己让她感到十分陌生。
夏洛知道自己那时候绝对是“暴走”了。
唯一让她感觉还算有些庆幸的是她终究还算是在暴走时维持了一丝理智没有去吸食尸体的血……
哪怕他们的血闻起来比腥臊的牲畜美味多了。
也算是夏洛的某种底线吧。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吸了尸体的血那就将彻底失去人性从此在沉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成为真正的“诡魔”……
很明显她对于血族的力量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夏洛轻轻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许久后重新睁开。
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
自己定要彻底驾驭“血族”的力量绝对不要让这种失控的“暴走”再发生第二次!
刚刚的她很强大非常强大绝对达到了位阶超凡者的层次。
但无法掌控的强大是没有意义的。
这一次她面前是敌人。
但下一次万一是她的同伴呢?
又或者万一是她打不过的敌人呢?
呜咽的痛哭声在幽深的夜色中极为刺耳打断了少女的思绪。
夏洛转移目光看向了最后那名彻底吓破胆的侍从。
她刚刚没有继续杀了这个人。
不是因为她清醒过来了而是因为她的暴走结束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刚刚跑完马拉松的业余选手似的全身酸胀疲惫虚弱不堪似乎随时都能昏倒。
老实说现在的夏洛甚至有点心虚。
因为真要动起手来现在的她很可能打不过对方。
好在的是这名侍从已经被吓破胆了。
而夏洛的虚弱他也完全看不出来。
这也正好。
夏洛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询问对方。
只见她仍然做出暴走的模样嘴角勾勒妖异的笑淡漠的声音却毫无感情:
“说你们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那双绯红的眼眸已经恢复成了天空般的湛蓝夏洛装的还真像是刚刚那个杀戮的机器。
当然吓坏的侍从已经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了。
“佣兵……我是佣兵……我们是波尔德的自由佣兵!”
他一边痛哭一边说道。
自由佣兵么……
夏洛心中微动。
那天见过公爵之子莱诺后她专门向神官洛蒂请教过佣兵的事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自由佣兵就相当于前世奇幻小说中的冒险者和赏金猎人。
不同的是绝大多数自由佣兵都是迫于生计讨生活的普通人而并非是超凡者。
当然说是普通人也是与超凡力量对比之下实力意义上的普通绝大多数佣兵其实都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
只要赏金足够有吸引力他们什么都愿意干。
“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任务又是什么?”
夏洛又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们的雇主到底是谁……”
“我们只是在玫瑰会的任务板上接的任务让我们把卡斯特尔家族的大小姐劫持走然后交给前来接应的人……”
侍从哆哆嗦嗦地说道。
“玫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