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断了一只凳脚的椅子勉强地用什么像是横梁一般粗壮的物体作以支撑而椅子上被绑着一个人而这个人却是--
他的父亲亦国栋。
他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发展情节他似乎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在风中蔓立的寒冷还有野草时不时刮过他脸上带来的疼痛时却让他彻底清醒了一大半。之前在大厅里只是看见父亲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
这是真的!
几个像是混混一般的人物一个高瘦一个矮胖还有几个带着帽子尾随在后面看得并不真切那个个子最高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不断地朝着手掌心拍了拍痞性十足但他生涩并不熟练的动作却暴露了他并不是长干的这一行。
亦楚凡很难想象这些人竟然猖狂到了这种田地敢在亦家的底盘亲自绑架但他又疑惑起来这个偏院一般人很少知道除了老一点的家丁还有亦家的人其他人是没有可能知道的而这几个劫匪却似乎相当了解这亦家的地理位置破旧的房间内虽然有足够大的空间但却昏暗他靠着白日的光亮只能勉强地看清楚他眯着眼睛盯着屋内的一举一动只见那站在一旁的胖子又是摔了一只杯子而那个像是老大一样的人物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关一关一开来往反反复复眼神却足够挑衅危吓“你到底拿不拿出钱来!”
亦楚凡的心里忐忑又紧张他盯着那几个土匪却突然发现这几个人像是父亲找来的搬运画作的工作人员他暗暗心惊担心歹徒会伤害父亲的性命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正要拨通一大串的数字想想又怕惊动屋内的人改发信息求救可是就在他打出几个字的同时停住了。
他的脑海里像是回放电影一般这十几年的画面全部地跳了出来。
三岁他进亦家顶着私生子的名号父亲只是拍了拍他的脸又转过身去抱比他大一岁的却从小出生在父亲羽翼保护下的亦湛远。
五岁他喜欢的玩具却因为亦湛远一句随意的喜欢被父亲拿走送给了亦湛远。
七岁他和同龄的孩子打架他父亲给他的却是一巴掌却连机会都不给他解释。
十二岁他生日父亲却因为观看亦湛远比赛而忘记。
十六岁父亲无情送他出国回来才知道亦湛远已经接管亦氏旗下的企业。
……
这全部的点点滴滴都像在无情地提醒他他父亲的爱只属于亦湛远哪怕千分之一都不曾吝啬给他过。这些年来若不是亦雯他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他痛恨他的父亲他更痛恨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因为自己是私生子是不是因为他不够努力做的比亦湛远差可是他哪里错了他在亦国栋的眼里不过只是一颗后补的棋子像是一块臭抹布一般挥之则来挥之则去。他恨他!
眼泪滴在手机的屏幕上他像是花了极大的力气颤抖着拇指一个一个字地删去像是要将心底沉淀多年的委屈连同痛苦一齐抹去他笑了笑眼神却带着充血的恨意还有狰狞那么一瞬他那么希望自己的父亲可以去死!可以消失!可以不让自己的生命不再这样痛苦!
屋内昏暗无比却能清晰地听到打火机的声音一个戴着帽檐的男子突然站起身来将一叠纸张摆在亦国栋的眼前他的声音极为沉稳“亦国栋你可真是个伪君子当年媒体公众都将你报道成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肝胆与共你******都是个屁!”男子说得极为气愤将头上的帽子甩手一掷又是朝着地上绌了一口唾沫“当年a市远郊那块工程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里面吗!哼!我们的父母都是初到城市打工的老实人却没想到这豆腐渣的工程会要了他们的命!你在公众面前做好人却拉了林家做替死鬼真是个老狐狸啊!呵呵可怜了你那位生死患难的好、朋、友啊!”
亦国栋撑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林家什么替死鬼我为什么听不懂!”
说话的男子单手掩面深吸了一口气又是叉着腰眼神朝着一旁的胖子示意了下“反正也是死到临头了二狗把文件和证据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