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晏老先生回国这天,秦安安一直在关注着航班信息,航班起飞五小时后?,她突然查到,晏老先生那架私人飞机因为机身故障,已经紧急迫降,幸好机上没有人员伤亡。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秦安安忧心道。
“有可能。”晏君泽担心祖父的安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秦安安问,“这两?日从D市到京市的航班,都有哪些??”
秦安安调出航班信息,今日还有两?趟从D市过来的航班,一趟已经在三个小时前落地,另外一趟出发?时间仅比晏老先生的私人航班早半小时,再有四五个小时,就能抵达京市机场。
识海内,晏君泽沉思了一下,便说,“我?们还按原定时间去机场。”
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祖父一向习惯走一步、看?三步,他说今日抵达京市,极大概率不会食言。
下了最后?一节课,正是市区最拥堵的时候。
秦安安打车去机场,到的时候那趟航班已经落地。
她快步走向到达大厅,来到国际航班出口,散开?神识留意里面走出来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背后?喊了声,“您好。”
秦安安和身旁三四个也在等着接机的人,同时回头,说话的是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上身穿着打着领结的衬衣,下身则是一条深色西裤,看?上去很严谨。
他看?向的人正是秦安安。
识海里响起晏君泽的声音,“这是我?爷爷的生活助理,姓杜。”
杜助理走上前,客气地询问,“请问是西平市的晏小姐吗?”
这正是秦安安当时在电话里为自己杜撰的身份。
秦安安点?点?头,杜助理便做了个请的手势,“晏小姐,车就停在外面,老先生已经上车了。”
秦安安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腕上的手链。
识海里,晏君泽适时出声,“他跟了我?祖父三十年?,是可信之人。”
出口旁靠边停了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秦安安神识一扫,就看?到后?排坐着位老人,他穿戴得很随意,就像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老年?人一样,一件简单的高?尔夫球衫,再配上一条同色系较深些?的休闲裤,看?上去远没有秦安安想?象中?的严肃。
秦安安能够从晏君泽明显激动的情绪中?感受到,这就是晏老先生。
秦安安坐上车,晏老先生将前后?座之间的隔离板升了起来,语气笃定地说,“小姑娘,你不是西平晏家人。”
秦安安还没回答,他便接着有些?急切地问,“你电话里说的那个想?见我?的人……他现在在哪里?”
他就在这。
秦安安低头看?了眼水晶珠,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白色的缎面衬衫,将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了手腕上戴着的水晶珠手链。
“这里不太?方便,等到了您在京市下榻的地方,就能见到他了。”
秦安安没有明说,但晏老先生已经自己脑补出一个答案。
他激动的神色收敛了几分,慎重地点?点?头,“是的是的,车上确实不方便。”
他又看?了眼秦安安,这小姑娘五官生得很好,看?上去有几分仙气,但真看?不出还有这种通灵的本事,“小姑娘,你看?我?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吗,比如黄符、蜡烛、桃木剑,或者糯米、黑狗血之类的?”
“……不用。”秦安安猜测,晏老先生最近没少搜寻这方面的知识,这不,将时下最流行的抓鬼五件套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您不用准备那些?东西,不过情况有些?特殊,您得做好心理准备。”
“好,我?明白。”
晏老先生四下看?了看?,没觉着车里多出什么,也有凉飕飕的感觉,不知道孙子现在在不在这,只能对秦安安说,“小姑娘,你帮我?转告他,我?没事,活了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管他现在是什么状况,都不用怕吓着我?。”
晏老先生在京市下榻的地方,是位于?市中?心附近的法?丽莎公馆,这里的安保措施以及私密性都很好。
保镖和生活助理将晏老先生的行李收拾好,就离开?了。
宽敞的客厅里只剩下秦安安和晏老先生两?人。
“小姑娘,现在可以说了,你究竟是什么人?”晏老先生猜测,面前的女孩十有八九是玄学人士。
秦安安取出自己在部门的证件,打开?给晏老先生看?,“我?是秦安安,在华国特殊部门挂职,是晏君泽的朋友。”
“秦安安……”
晏老先生心底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了她是谁,“你是阿泽当家教教的那个女孩?”
晏老先生最近调查过,晏君泽变得不对劲之前的行程和安排,当然留意到了其?中?比较怪异的部分。
给秦安安当英语家教这一点?,就挺奇怪的。
秦安安简单解释了一下她和晏君泽原先就认识,说着拿手指戳了戳手腕上的水晶珠。
识海里传来晏君泽的一声叹息,接着他说,“让他见见我?吧。安安,麻烦你了。”
秦安安留心了一下晏老先生的脸色,见他状态似乎还可以,便开?口问,“晏老先生,您现在做好准备见他了吗?”
晏老先生靠在沙发?上的后?背直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神情沉重地点?点?头。
秦安安向四周看?了看?,这屋里最适合做‘容器’的,就是摆在一进门右手边的青花大瓷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