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穿越游乐场尖叫的人群,斜卷着?穿越薄薄的云层,越过城市的高楼林立来到市中心,从繁华路段上一处暗色装潢的酒吧门口吹过,飘然而逝。
冰块在晶莹剔透的酒杯里碰撞出甘冽的脆响,威士忌浓稠辛辣的香气混合着?高级香氛的味道沿着?柔和?的浅黄色的灯光向上蔓延。
贺亦欢半靠在卡座上,手中的酒杯轻轻晃着?。
他随意地穿着?一件真丝衬衫,领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忘记了第二?个扣子,半截漂亮的锁骨在领口若隐若现。狭长妩媚的眼睛半眯着?,修长的手指在沙发上随着?不远处钢琴演奏的爵士乐曲敲打着?节奏,这种从美国发源随性流畅的音乐,好像特别让他满意。
贺亦欢看起来有些醉了,脸上带了些艳若桃花的绯红,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在这种光线下像是透色的琉璃,被醉意熏得?朦胧,却更添了摄人心魄的潋滟,惹得?人心痒痒。
酒吧里明处暗处早已几道目光跟了过来,有人正跃跃欲试要起身,忽然一道身影从众人旁边略过,抢了先?。
“一个人来的?”
贺亦欢抬起头看向挡住他视线的人,男人身材高大,肌肉藏在黑衬衫里被勾勒出健美的轮廓,看上去年龄不大,顶多二?十七八,容貌算得?上英俊,但眉弓太高眼睛太深看起来有些侵略性,正冲他暧昧的笑着?。
见?他不回答,那人又问了一遍,然后示意贺亦欢对面的沙发:“我可?以坐这儿吗?”
“坐吧。”贺亦欢移开视线,喝了一口酒,“那儿没人。”
男人脸上掩饰不住的一喜,周围暗中观察的几个人纷纷失望地回过了头去。
“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这边?”男人双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前倾看向贺亦欢,故意露出自己价值六十万的表。这样的美人,几年都遇不上一个,今天是让他碰着?了,不拿下都对不起自己。
贺亦欢软软地靠在沙发里,说不上冷淡也说不上热络:“嗯。”
“这儿请的乐队确实不错,你喜欢爵士?”男人见?他看着?远处弹琴的,投其所?好地指了指,“这是个外国乐队,叫Irez,弹钢琴的那个据说以前是国际知名乐团的,因?为?吸du才退出的。”他说着?话,视线却忍不住在贺亦欢胸口露出的那片白色上游走?。
贺亦欢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那灼热的扫视,对他说的话来了兴趣:“这你都知道。”
“知道,当然知道。”男人笑着?站起来,抓住这机会直接坐到了他旁边的沙发上,健硕的手臂搭住了贺亦欢身后的靠背,“这儿老板是我哥们儿,哎,你酒快喝完了吧。”还没等贺亦欢说话,男人已经对吧台一扬手,“Jake,给这儿续上。”
贺亦欢笑了一下。他这一笑就像是冰山上绽放出雪莲,更美上几层,让人看了只觉得?心神恍惚,被那魅惑入骨的容颜迷得?骨头都要酥软。
“我不能再喝了。”贺亦欢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有些头晕的样子,扶着?沙发站起来,“多谢你。”
但他实在是太醉了,刚一起身就绊了一下,径直向后后倒了下去,男人早就等着?这一刻,立刻上前一步抱住他,贺亦欢挣扎了几下想要撑起身体,然而身体根部不听使唤,含混地咕哝了几声。
这声音撩在男人耳中却直让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火瞬间被点燃了,叫嚣的欲望几乎藏不住,怀中的美人软得?像水,眉头微蹙,乌黑纤长的睫毛颤抖着?,皮肤吹弹可?破,有种让想让人用力□□的冲动。
“洗手间.......”贺亦欢已经不清醒了,在胃上乱按了几下,忽然皱眉掩嘴,像是要吐,“洗手间......”
这美人执拗起来力气还不小?,男人哪里管他如何,随口应着?,巴不得?赶紧到无人的地方去:“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
他半抱着?贺亦欢在周围暗处众人或嫉妒或厌恶的目光中勾起嘴角走?向楼梯间,带着?贺亦欢往二?楼走?去,这里可?不是洗手间,而是包房。
吧台的酒保早就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知道这人真的是老板的熟人,也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男人顺利的抱着?贺亦欢来到二?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迫不及待的刷开了最里间的门。
“这是哪儿.......”贺亦欢道。
男人:“别怕,是好地方。”
绝色美人就这么到手了,男人几乎急不可?耐,他把贺亦欢往大床上一扔,转身关门,可?就在再转回来的一瞬间,他竟看到本该在床上的贺亦欢就站在他面前,眼神清明,笑意冰冷,完全?不像醉了!
男人惊得?后退一步:“你是什么人!”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美人轻轻一挥手,轰的一声!男人就像是被无形的炮弹重击在胸口,瞬间飞了出去,撞在了背后的大门上。
“奶奶的!”他狼狈的爬起来,暴怒身体扭曲变形,镜子里反射出他的样子,他的头上长出了乌黑的毛发,手指崩出尖利的指甲,咆哮的口中冒出令人心颤的尖牙——竟然是只狼妖。
贺亦欢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你们这些妖,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地修炼多好,非要干杀人取灵力的勾当,这不是找虐吗。”他的衬衫扣子依旧敞开着?,看起来慵懒邪魅,却有种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让人胆寒的气质从身体里逸散而出。
“去死!!”狼妖咆哮着?扑过来,狰狞的面容在贺亦欢瞳孔中放大,然而贺亦欢只是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