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忌伸出手只想那些本因沾染些许不可明说颜色的镣铐以及边上的很多东西:
“所以我才说务必追求真实。”
“把那些都给我用上吧。”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父亲他其实快要疯了。”
“所以想要让他相信儿子遇险并且掏出骨灰就必须表现出已经伤害我威胁到我生命的样子”
“不然的话他不会理会的。”
“动手吧。”
原来原来竟然是这样吗?
后山之祸事两人死一人疯魔活着的人日日于尸骨为伴
这难道就是后山之祸的结果吗?
不怎么会只有公输仇一个人疯了呢?
明明明明公输忌看上去也快疯了。
他是和乱喊乱叫的疯子很大的不同之处但我确信他就是快要疯了。
他还在按压伤口尽力挤压着血。
他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疼痛但更多的则是松出一口气的畅然。
那一口气分明是一个想赎罪之人的惋叹。
公输忌比我要更想杀掉他自己。
我垂下眼不再犹豫快速将那些捆绑折磨之物全部都安排到对方的身上随后再卡准角度拍下几张照片:
“这样总是可以了的你自己止血然后把你父亲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联系他。”
我以为我已经想的够全面。
哪曾想公输忌从玻璃倒影中看了一眼自己还是摇头:
“还不够血液没有凝结都是同一时间所伤没有折磨的意思目的就有些太明显了。”
“哪怕是为了拿到你二叔骸骨后能成功逃脱你也得再把我弄的更严重一些”
“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在楼下买了那种东西吗?其实那种东西的材质非常适合隔绝水止血和防止感染”
“我看着严重但是很快就能止住血的”
“哪怕没有止住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我知道公输忌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他自己在等待死亡。
二他若是伤得重到时候命悬一线公输仇想必就顾不上我我的机会也就更多。
我就这么站在浴缸边沉默着没有吱声。
公输忌看了我许久终于是扬起了一个和煦的笑颜就如我第一次见他一样:
“所以我们现在能聊天了吗?”
“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有些莽撞和糊涂但这回见面的时候就好像是变成了一只警戒的刺猬。”
“我知道我知道其实戒备我才是应该的但我现在已经毫无威胁。”
“我们说不准真的能像个朋友一样聊聊天对吗?”
血还在流淌我沉默片刻后还是开了口:
“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从碗窑离开后我似乎一直在做错误的决定有些事情说出来很多人只会说我蠢说我不理智。”
公输忌高挑的身躯窝在鱼缸之中淋淋血液从他伤口中逃逸外露冷却凝结。
他似乎有些冷一样用自己那只尚且还完好的右手紧了紧受伤处的衣服。
公输忌仍然在微笑一如初见那天他身后那模糊不清的阳光:
“可你本不需太理智一辈子也不需要只做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