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种花家有一句老话叫做人如其名。”
我轻声道:
“无论如何不会有不恰当的名字。”
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木下三郎自己都已经说了——
‘五个脊骨’。
什么东西会有五个脊骨想都不用想
自然是怪物。
而且还不是一般怪的怪物。
地上那胡乱扭动的四肢与头颅我甚至不止一次看见了并非属于常理之内的肢体。
所以那个‘五’很大可能还是木下三郎身上所混杂的种类总数。
“我是一只杂种。”
木下三郎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
“就是你们人最喜欢骂人的那个‘杂种’。”
“不过骂人的话大多都是假的我却是真的我混了很多族类的血肉。”
“你一定好奇我的生父生母是谁为什么会生下我这样的怪物对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
“自出生起我便被抛弃到了一个烂木桩下谁也不想承认我是乱伦之物。”
“木下三郎也不是多有寓意的名字。”
“而是因为我一直待在那个烂木桩里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在尚且能化形的时候我便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木下三郎。”
“你一定又好奇我不知道生父生母是谁为何会知道家里排行老三对吧?”
“其实这并不是按照生我的物种排辈的。”
“而是按照我夫人那边的排辈。”
“我夫人有一个兄长她是老二她遇见我的时候说她叫阿二我以后可以叫阿三于是我便排了阿三。”
【虽然已经沧海桑田时过境迁。
但木下三郎依然记得那道几乎遮天蔽日倾身而来的影子。
那是个比往年炎热许多的夏季河流干涸断流庄稼干旱农户大批量迁徙。
没有人距离树桩不远处那群以梦为食的食梦貘群自然也要搬迁。
食梦貘追随人类而迁徙他却无比清晰的知道——
食梦貘群一旦搬走他便无法获取食物终究难逃一死。
他的身形太大虽然有许许多多的肢体但也因为大所以非常不灵敏导致他也无法正常的捕猎。
往日里他可以在食梦貘们饱餐疲惫的时候偷摸着出来吃一些被食梦貘误吸干的残碎渣滓勉强饱腹。
而如今那群食梦貘显然不会带上一个异类。
所以无论他如何挣扎纠结食梦貘还是尽数离开。
没有任何食梦貘说要带上他。
哪怕他知道那群食梦貘中肯定有一个是他的母亲亦或是父亲。
但他是个怪胎异类杂种不是吗?
怪胎就要有怪胎的自觉不用期盼有援手因为活着就是恶心。
于是那天开始伴随他的便是漫长又难熬的饥饿。
他本想就此死去但他没有熬过体内灼烧一般的痛。
火辣辣翻江倒海的痛。
饥饿之感比他见过最残酷的梦境还要残忍。
刮灭意志点燃浊血。
于是在如此的饥饿之下他第一次发出了声音。
不是人声。
不是食梦貘呼唤人进入梦境的声音。
而是一声鸟声。
偶尔会在烂木桩上歇脚的鸟所发出的声音。
为什么发出这个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