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将军知道了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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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雪晴没死成被两个部曲从荷塘里捞了起来听说哭了一夜两个仆女守着天明时方才睡下。
冯蕴没有惊动她们。
第二天的早食一如既往给姬妾们添饭。
只是今日的西屋比往常平静也比往常尴尬。
即使是骆月那样的人也有点失魂落魄。
流言传得很快不到一天花溪村就传遍了。
这天夜里裴獗没有来田庄但让人捎了话来一切由冯蕴做主。
于是冯蕴禀着化干戈为玉帛的“善意”当众替裴獗宣布了决定将邵雪晴和骆月一并赏给了韦铮。
两个女子事先都得到了文慧的“提点”得偿所愿本该高兴可这样的结果不是她们想要的……
众目睽睽下被人捉奸还是一拖二如何有脸?
韦铮不想应承这事。
但三个人被同屋捉奸裴獗下令赏了他不应也得硬着头皮应。
当日韦铮便写了信派人快马送到中京想抢在探子之前去太后跟前请罪。
信上他将责任悉数推给冯蕴只说她如何狡诈酒中下药害他方寸大乱被两女拽入房中……
接着又情意绵绵诉说衷肠……
“臣在农田耕种无一日不向百姓宣扬殿下仁德恩泽。”
“恳请殿下即刻下旨恩准臣返回中京再向殿下负荆请罪……”
为了早点回京韦铮恳切涕零可中京没有旨意过来。
一声不响比雷霆之怒更让人紧张。
等待中韦铮发现不仅花溪村里的百姓就连他手下的那一群禁军看他的表情都渐渐变得不太对劲了……
韦铮派心腹去打听得到确切的消息差点当场昏厥。
“他们说将军那日酒后失言亵渎了太后殿下……”
“亵渎殿下从何说起?”
“村里都传遍了说是将军亲口说的……太后胸前一粒黑痣豆般大小痣上长须……还说太后……小而下垂不堪一握。”
“你说什么?”韦铮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捏死他“你再说一遍!”
侍卫哪里还敢再说。
他低下头不敢看韦铮盛怒的表情。
韦铮问:“你从何处听说的?”
侍卫脸都憋红了“不是一人在说是……到处都传遍了说太后殿下守不住寡在宫中养面首秽乱后宫……”
“还说将军得以擢升侍卫官也是因侍候殿下有功靠的是胯下二两……”
韦铮气得双手捏拳骨节咯咯作响“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目无法纪的一群刁民竟敢嚼太后殿下的舌根本将这便将人抓起来看谁敢胡说八道。”
侍卫战战兢兢:“将军此事怕是都传到了安渡郡甚至更远说不得中京都已得了消息……”
韦铮的脸唰白一片。
流言的传播堪比瘟疫人的嘴是捂不住的。
天底下那么多人抓得过来吗?
韦铮害怕消息传入中京嘉福殿的耳朵可他知道嘉福殿到处都有探子和侯人李丞相和太后殿下早晚会知情。
到时候最先遭殃的人是他。
韦铮双眼血红“出去。”
“喏。”侍卫担忧地看他一眼默默退下了。
韦铮神色讷讷。
他想到临出京前太后召他进宫。
那天太后刚沐浴出来身上宽衣松缓长发湿透……
宫女绞头发没有力气太后让他过去帮忙。
他急着表现力用得大了一些太后那身宽衣便不慎滑下……
一身肌肤露出来那里确实有一颗黑痣豆般大小上面长须。
但这样的隐私哪怕他喝醉了酒也确信自己不会说出去的。
更何况“小而下垂不堪一握”这种话分明就是在蓄意侮辱存心让太后百口莫辩无法自证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韦铮后悔了。
他后悔去吃那冯氏的酒……
那天晚上他不去就不会给冯氏可乘之机。
如果只是酒后睡了两个姬妾的烂事他还能凭着厚脸皮保全自己。太后会相信他是被人暗算相信是冯氏女在挑唆。
可事情凑在一起太后不会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因为那样的隐私冯氏女不会知晓。
那他韦铮就是那个流言的源头就是罪魁祸首。
以太后的脾气如何容得下这等奇耻大辱?
韦铮觉得冤。
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何人传出去的谁又会知道太后身上有一粒不雅的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