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张二饼见状铁青着脸朝贺洽喊冤。
“这是里正娘子串通好了人来冤枉我们啊贺君明察。”
又道:“那日里正娘子还放出家里的野兽到张家来撕咬。我们兄弟几个年轻力壮侥幸逃过一劫我父母年事已高愣生生要了半条命村里人人都看到的……”
孙铁牛和赵黑蛋啐一口。
“别胡说八道!那天闯入张家的野兽是从界丘山上下来的谁让你们兄弟几个不干人事连山上野兽都看不下去了?”
这两位嗓门洪亮抢在张二饼的前面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张家兄弟盗粮诬陷冯蕴的过程又说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把冯蕴的名声搞臭。
“他们说一定要让大将军厌弃她。”
“对还让她千夫千夫什么所指。”
“最好在花溪村人人喊打做不成里正。”
“没人护着她了就偷偷绑了来卖到哪个大户人家去做家妓……”
孙铁牛和赵黑蛋说一句人群便传来一阵吸气声。
尤其花溪村的村民听不下去了。
“里正娘子那样好的一个人给大家找粮种租农具没钱就可以到庄子里赊欠她手下的部曲还每日在村子巡逻不然村子早就被流匪打劫了……”
然而又发出灵魂一问。
“里正娘子对人这么好张家兄弟为何要如此害她?”
冯蕴一脸无辜的样子长长叹一口气。
“贺君和堂外百姓都听见了这便是前因后果。”
又深深朝贺洽一揖。
“请贺君为我做主。”
贺洽捋着胡须。
“张二饼张三德你们夜盗村民存粮是一罪沉河销毁是二罪诬陷里正娘子觊觎里正娘子的好姐妹云娘是三罪一怒之下杀害路见不平的铁马是四罪。罪行累累实在罪无可赦……”
张家兄弟几个当即喊冤。
贺洽猛地一拍桌子“肃静!”
众人屏气凝神。
贺洽道:“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们狡辩……拖下去杖毙。”
在安渡郡贺洽要杀几个作奸犯科的小人物不会遇上半点阻挡。
百姓也乐见其成堂外一阵击掌叫好声。
“杀得好。”
“贺君铲奸除恶维护百姓安宁是个好官啊。”
几个身着甲胄的士兵过来揪着张家兄弟就要拉去行刑。
一看这阵仗张家兄弟终于急了。
“贺君!”张二饼用力挣扎着突然放声大喊:
“我们是大内缇骑司的缇骑只听命于君王有权刺探情报巡查缉捕不受官府辖制……我们奉命到安渡郡办差你贺君没有权力审问我们更没有权力将我们杖毙!”
一言既出满堂哗然。
嚣张跋扈的张家人居然是大内缇骑?
花溪村何德何能引来晋国朝廷如此重视?
等了这么久冯蕴终于等到他们不打自招了还是在围观的百姓面前。
杀张家兄弟对冯蕴来说从来就没有什么好处。
她等的就是此刻……
脸上的笑容好不容易才收敛住一副痛心的样子。
“这么说张家兄弟是太后派来的了?”
众所周知所谓的晋国君王只是一个三岁小儿。
在百姓眼里做主的是那个临朝太后……
冯蕴不等张家兄弟回答突然扑哧一笑用帕子摁了摁嘴角这才慢悠悠道:
“看来太后因那流言的传播对安渡郡百姓有恨呀……”
一经她提醒百姓们当即像开了窍似的恍然大悟。
“怪不得要去花溪村偷粮太后的风流韵事不就是从花溪村传出来的吗?”
“偷粮算什么还杀了人呢?草菅人命不拿百姓当人看啊。”
本来老百姓都快要忘记李太后的那些风流韵事了这一下再次被提起来堂上当即有笑声。
甚至有人念出了那几句不雅的段子。
“韦将军枪挑二美李太后小而下垂。”
“李太后守寡三年养面首秽乱后宫。”
张二饼一看事态起了变化当然要维护太后的声誉。
他道:“是我们缇骑司得到线报花溪村有齐国细作这才潜入查实。”
又掉头指着金戈和云娘找了个借由。
“他们是齐人我们怀疑他们是齐国细作。”
人群里的任汝德皱起了眉头。
冯蕴却笑了。
“他们是齐人我也是齐人在这个大堂外面整个安渡郡的百姓都曾经是齐人。张二饼依你之见我们都是齐国的细作了?”
这话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人群里吼声震天全是唾骂张二饼的。
甚至有那些脾气暴躁的疯了似的往他们身上丢腌臜物……
群情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