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次日醒来冯蕴就发现里里外外的人看她眼神有些不对劲了。
大满和小满见她起身也比平常恭顺几分半跪奉茶。
“恭喜女郎贺喜女郎。”
冯蕴昨夜输了棋闹得一宿都没有睡好这会子脑袋沉闷一时没反应过来接过茶盏喝一口。
“喜从何来?齐军败退了?”
小满噗的一声笑了。
“齐军败退那仆女就不是来恭喜女郎了。”
大满道:“今早起来就听营里的人说大将军用神筒喊话齐军停战三日待大婚后再战。这三日里纵是齐军挑衅叫阵为图吉利也概不迎敌……”
大满的眉眼也有笑意主子成了正妻那她们地位也水涨船高身份不会那么尴尬了。
冯蕴不轻不重地嗯了声“传早食吧。”
她没当回事。
原本就是裴獗针对萧呈的计谋一个赌局的结果自然不应往心里去。
吃罢早食她带着大满和小满出门绕到城墙边准备亲耳去听听据说很感人的齐军唱词听听萧三公子的深情……
当然唱词再深情冯蕴也不会再相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萧呈也好裴獗也好在冯蕴这里都存有戒心只是程度深浅不同罢了。
不料在门口碰上濮阳九看到她就作揖。
“冯姬借一步说话。”
冯蕴还了个礼示意双满姐妹原地等待随着濮阳九走到一侧。
“濮阳医官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
濮阳九刚刚张嘴一队巡逻士兵走了过来他合上嘴朝冯蕴尬笑。
等人都走得没影了这才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双手交给冯蕴。
“自古医者仁心如父如母我对冯姬断无亵渎之意。若有冒犯请冯姬体谅我一片苦心。”
“医官何意?”冯蕴低头就要翻那册子却被濮阳九伸手拦住。
“姬回去再看。”
冯蕴看他脸上的表情颇不自在猜到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将册子收好朝他还个礼。
“受教了。”
濮阳九又端端正正朝她一拜。
“三日后大婚女郎便不要再出门了在家准备着吧。”
冯蕴愣了下。
这只是个计啊为什么大家都当成大事来看?
带着仆女返回营里沿途碰上的士兵都对冯蕴投以注目礼等她背转过身就开始窃窃私语那眼神和表情所包含的深意绝非这场大婚那么简单。
可冯蕴又看不透。
回房后她便让大满去找叶闯打听情况。
然后慢条斯理地把濮阳九给她的册子拿出来翻阅。
怪不得他会说出那什么“医者仁心”的话因为这册子上的内容对女郎来说实在太冒犯了。
濮阳九还在里面夹了一张纸条。
“女郎无父母亲眷在侧定是无人教导那某便用医者之言对女郎言之二三。”
濮阳九写得很委婉但冯蕴看明白了。
大意是裴獗患有阳燥的症候常以药物控制濮阳九虽是行医之人也知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即使他尽心调理仍常常难以压制然后便是教导她要多为将军纾解谅解他是“病人”忍耐忍耐然后又隐晦的说了点别的什么冯蕴看得似懂非懂……
“这人有病。”
她翻看册子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那种东西她以前就看过也就是大婚前用来教导女子“知人事”的启蒙书籍对她而言太低段了翻一下便随手压在榻下。
这时大满回来了。
她脸颊有点红。
“叶侍卫说女郎女郎还是不要打听得好。”
冯蕴就纳了闷了“为何不能打听?”
大满低下头咬着嘴唇。
“叶侍卫不肯说。但仆女方才去听了几句墙角他们说说……”
冯蕴受不得有人在跟前吞吞吐吐沉下脸来。
“说什么?事无不可对人言。”
大满耳根都红了可冯蕴双眼冷冰冰看来她又觉得正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女郎可知将军有一绰号?”
绰号?冯蕴盯住她。
大满轻轻吐出三个字“裴大器。”
冯蕴哦一声“那又如何?”
赞他大气这不是好事吗?
大满看女郎根本就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垂着眼道:“我方才听两个营里士兵在闲谈说……女郎不易要吃那样大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