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徐源长在福禄巷住处待到正月下旬每日用功不缀深居简出期间还应付了两拨京城修士的询问直到黑霞衣宣布解除参与彩岩山案子几人的禁足令。
他背起竹箱叫上玩得夜不归家的柳纤风出城行走在广阔的原野小路。
草色鲜绿花香幽近心情高远。
“公子你说咱们的奖励什么时候能发放?你现在穷得叮当响。”
“不清楚你没有找伱的黑姐姐问一问?”
“你催着出城忘记问了。”
柳纤风坐在肩头双手撑着下巴说道。
公子身上似乎永远存不住灵币赚得再多一下子能花得精光。
她是惦记这回的奖励有不有木晶发放她就馋那一口。
“不着急咱们回乡下没地方花钱。”
“公子你走的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偏西北老远了。”
“去陡山村顺道走一趟亲戚家。”
“哦穷在深山有远亲你这家亲戚藏得够深的好荒僻难怪你今天换了一身鲜亮的行头打扮得新郎官一样喜气。”
“……纤风道友你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嘻嘻。”
陡山村山高路陡。
山上四十余户人家除了嫁进去的女人都是姓石。
农闲时候整个村子从半山东头到西头响起很有节奏的敲凿石头声响全村男女皆石匠用手艺补贴家用。
“咳咳”一个面容焦黄憔悴的妇人用扫帚清扫地面的碎石粉屑。
石墙院子角落处一个干瘦少年用钉锤和铁凿一下连着一下很熟练地敲凿石磨扇面碎石乱飞。
少年听到妇人咳得弯下腰忙放下工具拍掉手上石粉起身去扶妇人责怪道:“娘您不能出门吹冷风还是回屋里去歇着院子等会弟娃回来收拾。”
妇人缓了一缓道:“老毛病了不打紧的。”
外面传来女人叫声:“娥嫂子你娘家兄弟大老远来看你了。”
妇人呆了一呆忙要去开门。
干瘦少年赶紧跑去前面拉开柴门看到一个年轻道士挑着两口大麻袋站定在门外。
徐源长目光掠过少年看向后面病恹恹的妇人仔细辨认着笑着招呼:“姐我是木娃啊看你来了。”
原主当初上山只有八岁十四五年不见面依稀认出憔悴沧桑的妇人。
在家时问过大嫂得知姐夫的名字叫石二牛要不然还难找人。
“你是木娃……呜呜都长得不认识了。”
妇人惊喜得眼泪直流心情激动又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着少年断续道:“叫幺……幺舅快叫……”
少年叫了一声“幺舅”紧张地拍着妇人后背道:“娘幺舅来了您要高兴可不兴哭您还咳呢。”
徐源长朝领路的村里女人道了一声谢挑着担子进门。
隐身的柳纤风小手一挥丝丝肉眼不可见的雾气落到妇人身上效果立竿见影。
妇人直起腰感觉轻松了许多用袖子擦拭掉泪水笑着责怪道:“山路不好走你挑这么多东西万一摔了可怎么得了。”
“不碍事我走惯了的。”
徐源长在堂屋放下担子解开麻袋口子往外拿出干荷叶包着的新鲜肉米面油盐糖酒都是整袋整坛还有两段棉布零零散散摆满一地。
对他来说不值几个银子。
对妇人来说是娘家兄弟给她带来的脸面。
妇人责怪着乱花钱又流泪了。
亲戚家的不来往大多是因为穷相互间便容易生隙。
山村闭塞徐道长偌大名声传不进来。
徐源长在姐夫姐姐和两个外甥热情挽留下多住了两宿留下二十两银子第三天中午用完饭一身轻松下山后面姐姐一家送出老远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