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那个箱子很重,我来拿!”时爹见时玥要提箱子,连忙抢了过去。
时玥知道在这些事上,她是拗不过她爹的。
有些甜蜜的摇了摇头,提起旁边的包袱笑道:“这包袱不重,我能拿了吧?”
时爹还是觉得那包袱会压着他乖女,但看着他乖女的神色,还是把到口的话改了:“待会儿在路上累了,就把包袱递給爹。”
“喵!”绒球在门口催促道。
姜氏又往时玥的包裹你塞了一摞热饼:“好了好了,别磨叽,让夫子和同学等就不好了。”
“娘,你一个人在家,别累着了,家里的地出工钱请别人种吧。”时玥想起家里的一摊子事,有些担心。
“知道。”姜氏把她们往外推,“我在家里吃得好睡得好,你们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就行。”
送走了丈夫女儿,姜氏感觉家里一下子就空了下来,有些不习惯。
好在姜氏不是容易颓废的人,很快又振奋起了精神,开始打理千丝蚕了。
丈夫陪着女儿去县城考功名、博前程,她要给她们把家打理好才行,想到这里,姜氏又干劲十足了。
另一边,时玥她们赶到了学堂时,门口正停了几辆马车。
闵晴欣停下了和身边精壮男子的对话,转头笑着打招呼道:“时玥和绒球来了。”
“晴欣姐早。”时玥笑着回道。
时爹也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箱子:“这一路上,就劳烦夫子了。”
“这些孩子都是我的责任,哪里当得上劳烦。”闵晴欣态度庄重了些,但神情还是一样随和。
时玥又给她爹介绍:“这是我同窗邓斌。”
两边认识后,邓斌又对着她们介绍了那个精壮男子:“这是厚叔,他送我去县城。”
精壮男子对着时爹抱拳,时爹又赶紧回礼,互相介绍了一下,算是认识了。
等到太阳升起时,又才有一辆马车并几个随从到达学堂。
“晴欣姐,你们这么早就到了啊?!”单蜜笑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邓斌抄着手道:“不早了。”
单蜜看了一眼精壮男子,犹豫要不要怼回去。
“单慧到了吗?到了就启程吧。”闵晴欣开口打断了单蜜要出口的话。
单蜜顿时收敛了神色,一脸凝重道:“堂姐她得了风寒,怕是去不了了。”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风寒了?
为了县试,单慧耗了多少心血?就指着这个机会改变命运了,会这么容易风寒?
怕不是‘被风寒’了吧?时玥攥紧了拳头。
闵晴脸上泛起了一层冷意:“得了风寒?”
“晴欣姐,反正单慧也住得不远,不如我们去她家,跟她道个别?”时玥低声询问闵晴欣。
她现在没有能力把单慧带出来,但如果晴欣姐愿意帮忙的话,结果又会大不一样了。
闵晴欣嘴角露出了笑意:她教的学生里还是有好的。
“我会点医术,手上又有些治风寒的药,就去你家看看她吧。”闵晴欣看着单蜜,脸上虽有笑容,但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单蜜紧拽着手:“……不用了吧,堂姐的风寒不重,休息几天就能好。”
“既然不重,就更该去参加县试了。”闵晴欣不再多说,看着单蜜道,“带路吧。”
单蜜推脱不过,最终还是不甘愿的带着几人去了单府。
单慧躺在冰冷的床上,空洞的望着房梁,她想是不是这一辈子只能这样了?
“大小姐,你夫子和同窗来了,快起来见客!”一个老妪把门板敲的砰砰作响。
单慧空洞的眼里顿时放出了光亮。
“不用敲了。”闵晴欣避开老妪直接推门。
“晴欣姐、时玥,你们过来了!”单慧激动地要起身。
时玥连忙过去扶住她:“听说你得了风寒,现在怎么样了?”
“风寒?呵!”单慧一下子拽紧了床单,眼里闪过仇恨的光芒。
单蜜站在门口道:“堂姐昨天掉到伯娘屋旁的池塘里,今早就发热了,大夫确诊了是风寒。”
“是啊,掉到我娘旁边的水池里。”单慧一脸讽笑。
时玥见她脸上病容并不严重,不由问道:“我们就要去县城了,你现在的身体能坚持去吗?”
“我还能去县城、去科举?!”单慧猛地抓住了时玥的手腕。
时玥转头看向闵晴欣。
“大夏律法规定,未满十六岁的良家子女都能县试,只要你愿意,自然也能。”闵晴欣握住单慧的手腕,把了一下脉。
单慧眼里一下子有了希望:“我要去!即便是病死在考场上,也要去!”
“我可不愿意让学生病死。”闵晴欣递个她一个小玉瓶,“喝了这瓶药液。”
单慧接过玉瓶,仰头一口就喝下了药液。
之后,单慧恢复了精神,和时玥一起登上了闵晴欣准备的马车,一起奔赴县城。
这几辆马车基本都是卧龙镇最好的了,但山路不平,一路还是颠簸的有点厉害。
时玥觉得被晃得头晕,干脆放下了书本,合上眼睛,在脑袋里回忆书本的内容。
第一天,几人都不适应,基本上是走一两个时辰就要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