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时年摊手,“所以今晚这屋就是我们两个了,恩,算上冒冒三个。”冒冒再小,也是个人。
“我可?以反对这种安排吗?”他很想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他有想把?人抓过来揍一?顿的冲动。
“当然可?以,您要相信,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难得我们达成共识,这真是太好了。”陆江远皮笑肉不?笑,拉开身后的门?,向外一?指说,“堂屋里还有沙发,委屈你了,我想你应该不?介意礼让一?下长辈。”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今晚安修不?在,冒冒晚上醒来,如果连我也看不?到的话,一?定会哭闹的。”
陆江远这会头发也不?擦了,环胸而立问道,“那依你的意思?”
“要不?陆先生在外面将就一?晚?”章时年好心建议。
“我身上有伤。”陆江远嘴角的笑容淡淡的。
这个理由太正当了,就是章时年再不?通情理,也不?好把?一?个伤患赶到沙发上睡,再说这人还是安修的爸爸。他只能选择妥协,反正这炕有四五米长,两人各睡一?头的话,互不?挨着,勉强也能忍受。
陆江远也明白,今晚想把?章时年赶出去是不?可?能了,总算只是一?晚,他径自?上炕,低头小心碰碰冒冒熟睡的脸,就当是看在孙子的面上,他自?己动手把?东边的被褥铺开。
章时年这会还站在窗前,没上来,见陆江远的行动间多有不?自?然,知道是身上有伤势的原因,他看看手里的药瓶,开口问,“需要我帮您上点药吗?”
陆江远直觉想说不?用,但这样一?来,反而显得自?己没有做长辈的气度,他点点头答应下来,把?上衣脱下来放到一?边,“那就麻烦你了。”
章时年拿着药瓶走近点,这才看清楚陆江远的背上有一?道伤疤,从左肩横贯到右腰,伤口已经愈合了,但疤痕仍旧狰狞,可?见当时伤势之重,他猜这大概是在英国那次伤到的,另外一?些红肿,细细长长的,应该是今天刚被打的,“看来老爷子今天真没手下留情。”
“你应该庆幸,我没早点认回?安修,要不?然就凭你对安修做过的那些事?,你要受的不?会只是这些。”
“谢谢陆先生的提醒。”
言语之间,两人互不?相让,好在陈安修买的是喷剂,两个人不?用更多的身体接触,虽然揉一?揉对瘀伤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但显然两个人都没这兴致。
上过药关灯睡觉,两人互不?干扰,各睡一?边。
陈安修这边,吨吨已经在楼上睡了,林长顺家里有人来打牌,玩到这会了,还没走人,陈安修跟着玩了两把?,又在客厅里陪着二?舅妈和爸爸边看电视,边聊会天,直到十一?点多,打牌的那些人走了,他们才上楼睡觉。
吨吨睡熟了,他们也没开灯,摸黑进去,只开了床头的台灯,陈安修过去关窗帘的时候,探头看看姥姥那边的院子,西屋的灯已经关了,听听也没大的动静,看样子应该是没打起?来。
“壮壮,你不?过来睡觉,看什么呢?”林长宁换过睡衣,小声问他一?句。
“没什么,爸爸,今晚天上没什么星星,不?过你看海上那些轮船的灯光挺亮的。”
林长宁走过来,父子两个趴在窗边一?起?看了会海景,末了,林长宁问,“壮壮,你结婚的时候有没有特?别想要的?”
陈安修转头笑道,“你们都在就已经很好了。”这么多亲人都在,他已经很满足了。
林长宁跟着笑了笑,不?过他的笑容里有不?易觉察的苦涩,他有种想弥补但无处着手的无力感,之前不?知道的时候错过的那些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能为他做的也有限,壮壮有那么多亲人在,连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天不?早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恩,那咱们睡吧。”
林长宁抱着吨吨往里面移了点,掀开被子上床,又对陈安修说,“今晚和我一?起?睡吧,壮壮。”
陈安修脱了衣服拱进去,挨着他爸爸躺下,他是真的困了,沾到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林长宁在黑暗中看他很久,又给他拉拉被子,这才闭上眼睛睡觉。
*
早上一?睁眼第一?眼就看到不?想看到的人,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不?爽,这是章时年和陆江远第二?天起?床看到对方?后不?约而同?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加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