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猜就是了。”陈长生说道。
张老头思索了一下咬牙道:“先生是妖?”
“不是。”
“鬼?”
“也不是。”
张老头吧唧了一下嘴又问道:“那就是…神仙?”
陈长生还是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
张老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不是妖怪不是鬼怪也不是神仙那会是什么?他着实是想不到了。
陈长生抬起头看向他说道:“是蜉蝣。”
张老头顿了一下问道:“蜉蝣是什么?”
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什么都不是。”
实际上他并不是这里的人只是一次意外将他送到了这里。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在于一个蜉蝣雕刻。
那次考古在他接触到枚栩栩如生的蜉蝣雕刻之后就发生了意外眼前忽的黑了下来整个人也晕了过来。
等他再一醒来就到了这里。
没有机遇更没有仙人指路而且不幸的是……
他身上仿佛沾上了诅咒一般。
每三年时间他只能醒来一天。
就好像是常人睡觉一般只不过他一睡就要睡三年而在那三年里陈长生也只有意识还是清醒的但却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思考。
每次醒来在太阳初生之时到了日暮之际他就会再次死去。
如同蜉蝣一般。
在他的世界里醒来的时间也不过才十八天但实际上此界却已过去了五十四年。
就如面前的张老头一般。
之前见他时候还是那个懵懂青涩的少年一转眼却已经白发苍苍步路蹒跚。
这一切就如同厄运一般缠绕在陈长生身上。
……
张老头心中满是疑惑。
他想再问可这个时候却又没了刚才那份勇气再一感受才发现自己背后却已冷汗直流沾湿了衣服。
不敢再问下去了。
而陈长生到头来也没有解释所谓的‘蜉蝣’到底是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张老头就这么坐着也不敢再说话。
酒肆里尤为沉默。
直到陈长生喝完了那一壶酒这份沉默才被打破。
陈长生问道:“我记得你好像不曾娶妻所以也没个子嗣对吧?”
“是嘞。”张老头答了一句。
陈长生接着说道:“就没想着把你这酿酒的手艺给传下去?”
张老头回答道:“如今世道好了坊里岁数小些的都去外边了又有几个乐意留下来的学我这手艺的。”
“那不成。”
陈长生摇头道:“你要是去了这秋月酿我岂不是没得喝了。”
张老头张了张口说道:“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陈长生笑了笑道了一句。
“不为难你。”
酒也喝完了他提起了酒葫芦系起身似乎是要走了。
在陈长生起身的那一瞬间张老头的心里也仿佛有快大石头落地了。
陈长生一只脚迈出了酒肆却是忽的回头看向了张老头。
“三年后我再来。”
陈长生说道:“记得提早准备好秋月酿。”
“诶。”
张老头连忙答应了一声说道:“先生您慢走!”
在他的注视之下那位先生慢慢的隐入了坊间再也不见了身影。
张老头长舒了一口气。
回到酒肆之后他便瘫坐了下来一阵恍惚半晌都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