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童知唤好奇问道:“先生以往跟西桥酒楼的掌柜很熟吗?”
陈长生想了一下反问道:“你觉得怎么才算相熟呢?”
先生的问题问的好似有些莫名其妙。
但童知唤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能坐在一张桌上说许多事应当就算是相熟吧。”
陈长生说道:“我与之前的掌柜很早便认识了从始至终陈某都只是打酒甚至没有坐下与他喝过酒说过的话更是少之又少数十年下来不过才见了四五面你觉得我与他相熟吗?”
童知唤心中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相熟的至少在陈某看来只要能够再见面的人都算是相熟。”
陈长生看着他道:“这迷茫红尘之中有数不清的缘明明有的人才见过几面像是萍水相逢一般但结果却会记得对方很久很久。”
童知唤愣了一下木讷的点了点头。
他好像听明白了些但好像有些不明白。
明白在于他在山上见到桃儿姑娘的那一眼应当就像是先生说的那样吧。
至于不明白的地方应该就是对于世人吧童知唤曾四处问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始终都不能在他的脑海里停留太久他唯独只记得与病情相关的东西。
童知唤问道:“先生相熟的人应当很多吧?”
陈长生和煦一笑说道:“应当算多吧。”
他也说不准算不算多至少在他看来足够多了。
“先生觉得是多些好还是少些好呢?”童知唤问道。
陈长生想了想说道:“对于陈某而言可以少但却不能太多。”
童知唤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
陈长生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解释太多。
他看了一眼童知唤笑道:“果然是赤子之心……”
童知唤问道:“先生很早就说过这个可我却不知道什么才算赤子之心。”
陈长生笑道:“当局称迷旁观见清是你自己当然察觉不到罢了。”
童知唤呢喃道:“这样吗……”
他询问般的看向桃儿姑娘。
桃儿说道:“看我做什么?”
她张口道了句‘呆子’但先生在前她也没说出声来只是对了个口型。
童知唤自然是看的明白他不禁挠了挠头想不清楚自己哪里呆了。
……
陈长生最终也没能打到想喝的酒。
其实想想还真是无奈事情总是如此有时候一眨眼便物是人非了。
他走在秋月坊的街上比起当初的确是变化极大大景亡国一事的影响不小秋月坊亦是难逃一劫有许多屋舍都已人去楼空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许多。
但没变的是这里仍旧热闹。
“枣糕新鲜的红枣糕嘞……”
“上等宣纸……”
“上好的胭脂瞧一瞧看一看……”
街上的吆喝声杂糅在一起似是喧哗又好似平静秋月坊一如往日一般有条不紊的往下进行着。
“先生要买些什么吗?”桃儿问道。
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随便走走。”
桃儿点了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
童知唤跟在先生身后走过了秋月坊的大街小巷秋月坊不大甚至几刻钟都用不了便能逛个干净先生时而看看时而有驻足却也不曾买些什么。
陈长生忽的顿住了步子看向了那街道边上。
在那路边支着一个小摊卖着炊饼。
卖炊饼的是个妇人约莫三十余岁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孩童应当是妇人的儿子。
童知唤顺着目光望去看向了那炊饼摊。
陈长生走上前去来到那摊子前问道:“不知这炊饼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