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们说我是祸妃,我就做点祸妃该做的事给你们看看。”让朱吉胜巧立名目把那些人流放到边关,终生不许回来。
至于挖河盖楼的事……秋灵萱劝了皇上好几回,皇上都不听,说:“先帝早有挖条运河贯通南北交通的想法,只是当时国力不足,朕如今只是继承先帝意愿。当然,在宫中挖条河不过是顺便的事,朕想到你善舞,就顺便让人在河上盖了个楼,你觉得怎么样?”
秋灵萱:我觉得不怎么样!
皇上还说,过阵子韦歌要代表韦国来看韦雅儒,他打算让秋灵萱再跳一支舞,让韦歌再写篇文章好好赞美赞美,满足他这个宅男附庸风雅的心。
秋灵萱一听,心想要完,皇上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韦歌那篇将霍悦兮的舞技推上神坛的文章最后说道:“悦兮霍兮,祸兮悦兮,是此女也,君子当远离。”
意思是说:这个叫悦兮的女子姓霍,而祸事却姓悦兮,是正人君子的就该远离她。
韦歌要是知道晋国国主不但娶了个妖女,还劳民伤财修了一个什么江中亭,目的只为看她跳一支舞,别说写文章赞美,没写篇檄文讨伐她就算不错的了。
秋灵萱不怕韦歌,她怕的是韦雅儒,数次劝谏无效后,只好装病。
计划是让朱吉胜在施工中的江中亭做些手脚,自己再带个有威信的人从亭下走过,然后假装受伤,这样一来既可以装病,又有借口拆了这个亭子,两全其美。
至于那个见证她受伤的人,韦雅儒乃不二人选,塑料姐妹情就塑料姐妹情吧,能见到她也是好的。
秋灵萱算计好一切,约了韦雅儒到修得差不多的河边看看,自己站好位置,正奇怪头上的轻木板怎么还没掉下来呢,抬头一看,上面咯吱咯吱的,突然绳索一断,大量木头石头掉下来。
秋灵萱想都没想就把韦雅儒推出去,自己被一块石头砸中肩膀,瞬间匍倒在地。
“悦兮——”
韦雅儒以为秋灵萱只是想要炫耀自己如何如何得宠,皇上如何如何为她盖楼修亭子,没想到天降灾祸,霍悦兮竟然把她推开,一下子懵了。
“霍悦兮,你怎么样?霍悦兮,霍悦兮!”
为什么要这样?你到底在想什么?
戒备心重如韦雅儒,此刻也无法再戒备下去,她扑上去,拼命把那些石头搬走。
秋灵萱起初的样子应该是知道有东西要掉下来的,所以毫不在意地抬头看了下,但从她最后一刻惊讶的表情来看,上面的东西应该出乎她意料。
在这短暂的瞬间,她居然下意识保护我?
为什么?
“为什么帮我?”
“仰慕皇后才德。”
“为什么看我?”
“爱慕皇后美貌。”
霍悦兮天真烂漫的话犹在耳际,韦雅儒大脑一片空白,身边宫女太监哭着喊着冲过来,使劲摇着秋灵萱。
韦雅儒俯视着她,不由自主的说:“我实在看不懂你这个人,说着最甜言蜜语的话,却做着最心狠手辣的事,还能用这样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本能吧!”秋灵萱勉强露出一点笑意,然后唇色苍白地晕了过去。
霍妃受伤,皇上龙颜大怒,举宫搜查,所有参与修建江中亭的人甚至挖运河的人都受牵连,事情闹得很大。
韦雅儒谏言说此事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闹下去恐遗人笑柄,宫中的河挖了就挖了,但江中亭还是拆了吧,说这也是悦兮妹妹的意思,她应该也不想在自己受过伤的地方跳舞,皇上这才勉强同意。
韦雅儒来到秋灵萱的寝宫,凝视着这个眼神总是清澈无邪的少女,陷入沉思,一遍遍回忆当时的场景,思考这一切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坐在床边发了会呆,正要离开,突然听到秋灵萱嘴里小声喊着些什么,凑近一听,“飞飞、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