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自己不光管不了还无法过问毕竟现在皇帝已经册封了太子如果再把旧账翻出来叽叽歪歪无休无止不光不会得到皇帝的谅解还会被朝臣们群起攻击。
虽然让西僧入宫为太子讲课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需要上疏皇帝并获得内阁同意却可以找个折中的办法来为可怜的太子稍微排解一些麻烦。
“此人何在?”这个回答有点出乎洪涛的意料之外他本意是想打听西僧住处然后找借口探讨讲学的可能性没想到沈鲤居然认识能制造自鸣钟的人。
“此人也补入了东宫任詹事府左春坊左庶子姓叶名向高字进卿福州府福清人士本朝十一年进士。此次西僧入京朝贡正是由他一路陪同引荐由此才重获陛下启用。”
沈鲤手捻胡须把举荐之人的简历大概介绍了一番说着说着嘴角居然露出丝笑意仿佛是想到了某种可笑之事但转瞬即逝。
“为何是重获陛下启用?难不成是戴罪之人!”可惜太子面似木讷藏在假面具后面的观察力极强马上捕捉到了反常也听出了这番话里一个重要内容立刻有了反应。
“此人曾上疏请罢矿税、撤矿监被陛下所不喜在前年转任南京礼部侍郎实则返回福州府赋闲。”见到太子有些惊慌的表情沈鲤摇了摇手示意不必担忧。既然陛下已经恢复了叶向高的职务应该就是没事了。
“我何时能见到左庶子?”叶向高是谁洪涛的记忆里也有这家伙担任过万历朝首辅只是不知道和欧洲传教士认识。
想想也有道理他老家福州是个重要港口欧洲人既然已经到了澳门没理由不去广州、福州转转。见得多了认识几个也不奇怪说不定他家里也有海贸生意那就更该认识了。
“不急、不急明日左庶子要来为殿下讲读。”
此时太子在沈鲤眼中只是个在冷宫里关久了、极度缺乏父爱、且很没安全感的可怜人。别看已经成年心智上却和少年一般无二。面对这种情况万不可操之过急如若每日在学业上苦苦相逼说不定会反其道而行之。
“沈阁老和沈大学士不来为学生解惑了吗?”洪涛这就叫明知故问了小经筵到底是个什么章程王安已经讲过了。没错是有内阁大学士亲授但不是专职而是兼职。
他们的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天天来当老师时不常露个面意思意思就成了大部分教学工作都是由詹事府的官员完成。
那些人虽然头衔不如大学士显赫也都是百分百进士出身又在翰林院里待了好几年论文凭学识一点不比任何人差。
不过洪涛认为十个詹事府官员也比不上一个大学士说话管用所以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比如对师长的恋恋不舍之情。
让一位老师感觉到学生的眷恋和学业有成一样都是大成就必须心里美滋滋的。而且这副德性也不是光给沈鲤一个人看的待有机会见到沈一贯了还得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