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了吧。如松有空的话可以来江南走走真的很美。我在我的卧房还留着两个箱子第一个箱子是我的文集这么多年颠沛流离也就剩下这些文字了你就帮我递给张詹事请他帮忙付梓印刷。第二个箱子是我多年来在军政方面的一些心得大都是一些老朽之言不过总还有些用这一箱你就自己随便看看。”
“老师你就这么一个人回去吗?要不要我给你安排?”
“老师已经是老朽之人不足挂齿能看到如松你建立这偌大的功业老师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必为我费心了。我今日下午就离京了。”
“这么快还没能和老师好好告个别。”
“人生苦短终须一别。如松我还是想给你说一个故事。”
“学生洗耳恭听。”李如松一边说着一边给老师沏上茶水。
“当年我在胡部堂手下担任幕僚当时可是风光无限。当时胡部堂统领浙军浙军有一名士兵被一个饭店的老板捉拿说这名士兵吃了他的酒和咸鱼然后不给钱要向胡部堂讨个说法。”
“当时胡部堂让我出个主意我就跟那个老板说了就把这个士兵的肚子剖开要是里面有咸鱼就是士兵有罪。要是里面是空的老板就得以命抵命。老板就这么答应了这名士兵就被剖开了肚子里面真的有鱼肉。胡部堂对此很满意还夸我有智慧。”徐渭平静叙述着。
李如松沉默不语。
“如松你是觉得老师这个办法是不是很有智慧?”徐渭问道。
“智慧自然是有的但是这个士兵要是没有吃鱼肉那岂不是白白枉死那老板也得死一下子就多了两条人命。”李如松说道。
“是啊。只是当日的徐文长靠着胡部堂的宠信自以为可以挥斥方遒区区一个士兵的性命换取治军严整的名声又有何不可。只是好日子不长胡部堂风光没几年也被打倒了自杀了。昔日辉煌的徐文长也被打入狱中猪狗不如。后来老夫出了狱游历四方方知民生疾苦莫说贪吃一口酢鱼就是把人吃掉又如何。徐某人把小兵当卒子徐某人也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小卒子就连胡部堂也是一个大棋子棋子再大也是棋子照样可以被拿掉。”
“如松受教了。”
“这是老师给你的最后一课了。如松老师也是最后拜托你一件事把老师的文集付梓印刷到时候能在墓前放上一本老师就算满意了。”
次日还在书房奋笔疾书搞创作的张晓就收到了李如松的拜帖。
“李将军今日拨冗能到寒舍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不过你来都来了怎么还带了一箱子的东西来啊?”张晓问道。
“张詹事这个箱子是如松的老师徐夫子留下来的书稿他想拜托你帮忙付梓印刷。”李如松解释说。
“徐老夫子乃是当世文豪能够帮忙印出他的文集是我作为后辈的荣幸。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是不是还是登门拜访徐老夫子为好就怕不问清楚到时候印出来的样子老先生不满意。”
“张詹事徐老夫子已经启程回乡了。他说想着叶落归根就不在京城久呆了。他说张詹事你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帮忙印印书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就多谢徐老夫子的信任了我会把这件事办好。”张晓郑重地点了点头。
“张詹事许久没有见你的新书了。自从你的官越当越大怕也是没有时间了。就连最近看的奥斯曼国史都是删节版。李某都好奇到底删了啥。”
“无妨删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李将军你来正好我这正在写一本书小说写了个开头正写的起劲你看看写得如何。”
“哦?那是李某的荣幸了。不过张詹事怎么有时间写起小说了。”
“张某也是刚刚官复原职具体工作还要上峰重新安排。这不是刚和利玛窦聊了几句觉得西夷的十字军故事还是有些意思的就想写出来这一段故事。”
李如松接过书稿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李如松才抬起了头。
“张詹事就这么几章就完了?”
“刚刚写了也没几天有这些稿子已经不错了。李将军你现在可是这本书的第一个读者了。”
“这写到要紧之处怎么就没了真是不尽兴。阿泰尔犯了如此大错山中老人到底要怎么惩处他?按理说阿泰尔应该是本书主角可是如此骄傲自大不听号令要是直接杀了也不算什么否则不足以平息众怒彰显军法。可是如此杰出的身手要是杀了那确实太过可惜。”
“既然李将军问起我就小小剧透一下阿泰尔确实是主角不过再多的话就不好多说了再多说小说的悬念就没有了。”
“这个故事很精彩张詹事你要是写出来至少我是很想看完整个故事的。就是这本书里面提到的袖剑到底是一个什么兵器?书里说的要靠着手指屈伸才能弹出袖剑那拿着一个匕首不是更好在近处行刺?”
“李将军这本书只是小说家言袖剑就是我随便构思的一个武器。”张晓只好赶紧如实说道。张晓可不想一代名将真去试这个袖剑了。
“啊只是虚构的?可惜了。”李如松感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