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所以说那贝壳不是带回来给我烧的是用来玩儿的?”
特意打造出的浴房里桑枝夏泡在暖池里盯着拍打出的水花恍然大悟:“你怎么不早说?”
“我来得及说么?”
徐璈在隔壁顺着竹管慢慢加热水语调听起来相当平静只是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情绪。
“拿回来你也没留心去看打开了箱子咔咔就往火盆里扔我要是多嘴拦了万一你连我都想扔进去烤一烤怎么办?”
桑枝夏啊了一声突然有些词穷绞尽脑汁想措辞挽回一下的时候就听到了徐璈低低的笑声。
桑枝夏努力回想自己烧贝壳时徐璈的神色听见笑声懊恼之下小心试探:“你不生气?”
“为何生气?”
徐璈垂下眼看着涓涓而下的热水不紧不慢地说:“大老远地带回来为的不就是哄你开心么?”
尽管不是见了贝壳花哨好看觉得开心。
可殊途同归结果是一样的。
见桑枝夏笑了那这一路千里护送的目的就达到了。
徐璈对此非常满意。
桑枝夏愣了愣哑然失笑缩了缩脖子把下巴都浸在水里一张嘴声音闷闷的水面还有小泡泡:“徐璈。”
“嗯哼?”
“我之前有一天特别开心想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徐璈从善如流地嗯了一声:“什么时候?”
“看到你特意给我搜集带回来的那三车稻种的时候。”
无人可知心中之喜。
也无处可说。
三车不远千里抵达的稻种宛若是一颗藏在心尖上的糖块细品之下总有不同的蜜味儿。
桑枝夏唇角上扬把手落在隔住了徐璈的墙上认真补充:“特别开心。”
“真的。”
“我……”
“枝枝。”
竹管中流出的热水大了不少哗啦的水声中桑枝夏听到了徐璈沉哑的话声:“我此次回来去拜访过胡太医。”
桑枝夏不解其意:“怎么?”
“胡太医说你吃完最后这两剂药就可以不吃了。”
桑枝夏进补调养的过程实在煎熬。
煎熬的不仅仅是桑枝夏。
能从胡太医的口中得到这么个好消息不光是饱受进补之苦的桑枝夏猛地舒出一大口气就连徐璈心底绷紧的心弦都是无声一颤。
再过几个月桑枝夏就十七了。
徐璈敛眸遮住眼中翻涌的沉沉暗色竭力维持住声调的平稳说:“等你生辰的时候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桑枝夏沉浸在不用持续进补的欢喜中无法自拔心不在焉地说:“都行。”
“不过我生辰在夏日那会儿……”
“那会儿暖棚撤了地里的秧子也早就栽好了。”
徐璈把木桶里剩下的热水一股脑都倒进竹管一字一顿:“农场的鸡鸭鹅和大肥猪有的是人看着开荒的事儿有耕牛去做你出去散散心耽误不了什么。”
万事开头难。
桑枝夏已经把不停开荒扩大耕种这个念头栽进了众人心里并且为此列下了可明确去做的条条框框。
所有人现在都坚定了一个信念:只要去做脚踩土地手握耕具就一定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