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桑枝夏迈过高高的门槛长至脚踝的狐裘在空中划出个半圆的弧度随之响起的是含笑的戏谑声:“我来迟了彭老板不会介意吧?”
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不是个白发苍苍的威严老妇也不是个面目刻薄的中年妇人。
桑枝夏年近双十一身青衫雪白狐裘仿若冰天雪地的枝头上绽开一朵霜花颜色惊人气稳端庄。
过艳的容色被眉眼间蕴着的大气压住行走来顾盼含笑让人凭空生不出半点轻视之意。
这是个年轻貌美到过分的人。
她还是三又农庄那个最为神秘的当家人。
彭远亮只看一眼就猜出了桑枝夏的身份不等桑枝夏开口周老板就赶紧起身站定对着桑枝夏恭顺地俯首问好:“桑东家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桑枝夏看着跟自己问好的人似陷思索少顷后才说:“周家?”
“东家好记性。”
周老板自嘲道:“当年匆匆一别此后再无缘得见周某还未来得及向东家道一声多谢。”
桑枝夏避开周老板的大礼不以为意地说:“来往聚散都是缘周老板既是有今日成就我倒是不敢攀功。”
“周老板今日也是受邀前来赴宴的?”
“是。”
“我等受彭老板相邀来此商议商会一事东家亦是如此?”
“我啊……”
桑枝夏眸光一转笑吟吟地看着距自己几步之远的彭远亮玩味道:“我跟你们可能不太一样。”
“不过来者就是客我都到了彭老板是打算让我一直站着说话么?”
来者是客不假可也要看来客的用意为何。
桑枝夏来者不善彭远亮再三请了人来也非是诚心诚意。
心怀鬼胎的二人视线在半空相交彭远亮的面上溢出一抹喜不自胜故作欢喜地往前说:“桑东家今日大驾光临未能远迎是我失礼了。”
“桑东家是贵客请随我这边入座。”
彭远亮要跟桑枝夏商议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当然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说。
彭远亮借口桑枝夏是女子只怕闻不得污浊酒气请了桑枝夏在首位上另开一桌自己亲自作陪。
酒壶中装着的烈酒顺流入杯彭远亮面上无半点羞恼之色笑意盈盈:“桑东家实在骄矜外人也难得一见。”
“若是再候不至我大约就要亲自去叨扰了。”
桑枝夏没理会彭远亮亲自把盏倒好的酒把玩着手中的空杯子轻描淡写地说:“倒也不必费心。”
“我毕竟不是受邀在列的人只怕也品不出这酒的优劣。”
“我今日来是因为底下人说彭老板对我手里的东西感兴趣顺道来谈谈价钱。”
彭远亮没想到她出口见血丝毫不留转圜之地放下酒壶的动作无端一猝。
桑枝夏似是无所察觉笑得分外温和:“东西我倒是有彭老板打算出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