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而此刻看着五个形状各异的泥丸自檐子里走出来的僧人们各个脚软跌倒在地说不出话来。
堂上的明妙更是汗流浃背趴在席上如条待宰的死鱼。
“五人五样这表明这常住金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尔等捏造出来诬陷前任主事明玄的!”高岳回身将阿兰陀寺常住物什文簿掷下厉声呵斥道。
席位上干瘦的明玄则抬起满是血迹的脸来畅畅快快长舒口气接着禁不住潸然泪下:偷窃常住金的指控缠绕他近年在寺中根本无人理睬他坊间之人看他的目光也多带轻蔑不齿。
而今终于拨开云雾见得青天了。
“还请孔目宽恕则个。”明妙此刻哀声求道。
重新坐回堂上的高岳便问他:“为何要诬陷明玄?”
“性情不合”明妙面无人色结结巴巴回答说院子里的几位僧人也随声附和。
那边明玄也闭上嘴巴没有对明妙的话语有什么反驳。
高岳笑起来说一派胡言告人监守自盗乃是重罪若是诬陷可要抵罪反坐的你们煞费苦心罗织罪名就是为了个“性情不合”要排挤明玄出寺?
还没等明妙继续辩解什么高岳就刷刷刷写好判文说道:“阿兰陀寺主事僧明妙等诬告明玄监守自盗又伪造文簿摇动官府数罪齐发我唐律规定僧道作奸犯盗者罪加二等明妙当——绞余下诸僧决痛杖五十!”
一听到绞刑明妙当即翻了白眼双腿一瘫倒在了席上昏死过去。
而其他诸位僧人心知如是被决痛杖的话也是非死即残便各个哭号着爬上堂来上上下下叩首求饶并对高岳说出实情:我等上下深陷博戏当中欠贷以至千余贯所以联合起来要排挤明玄出去然后变卖寺庙的田产和常住物什来充抵债务。
什么听完这话后高岳更是勃然——又是赌债又是高利贷我说这你们这帮僧道出家人原本都应该清心寡欲谁想居然沉湎于双陆握槊真的是不可饶恕。
“住口佛寺田产分而为三一用来敬多宝珈蓝二用来赡养僧众上下三用来悲悯救济穷苦贫病现在尔等不思修业精进居然牵扯博戏债务还有什么辩解的道理。”就在高岳准备正式下判执行时段秀实突然走入进来说了句“且慢”。
“节下!”高岳及围观的军将还有各位吏员一见节帅来了便齐齐拱手唱礼。
段秀实对各位点点头而后坐下对那明玄说:“不管高孔目判处明妙等僧何罪阿兰陀寺都不会容他们呆下去你便要继续当寺庙的主事那么本节帅便问你——现在高孔目所下的判帮你清雪诬告你是伏也不伏?”
先前硬着脖子说不伏的明玄而今和那些安西军将相同对这位新来的孔目官是心服口服虽然不想让同门的明妙被绞但也只能低着头说了句“不得不伏。”
段秀实便抚掌微笑“那本节帅再问你若阿兰陀寺用征罚来抵充明妙等僧的罪恶你是行也不行全在你。”
旁边的高岳一听“征罚”这个词汇不由得眉头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