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暮春时节傍晚的微风拂来撩起了云和耳边的发丝她看着那苗圃象征着自己的那株当归马上也要破土而出了?
“竟儿小姨娘马上三兄会夺走你的本元你怕不怕?”
“吔!”听芝蕙这句直来直往的话语云和再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什什么本元谁谁答应给他夺来着”
向来以冷傲、聪慧、毒舌见长的云和在芝蕙面前宛若个未有开蒙的幼童般面红耳赤结结巴巴。
芝蕙反倒叹口气很是操心的模样拍拍膝盖站起来低声劝云和说女孩子把最宝贵的本元给了心仪的男子从此就能享受天地间最大的乐趣了啊!
云和则窘得转过身来手扶在脸颊上滚烫得就如同烈日下的砂地般男女间的那些事她曾经在小偏厅的窗牖下亲耳听过姊夫和阿姊的全场这更加激发她亲自尝试的渴望岂不知自从阿姊出嫁后的这些年云和看到燕子双飞、鱼儿成对都会遐想不已。
“休要”可身为世家女子的她还是要矜持的云和神态镇定下来后就又转过来要训斥芝蕙。
可芝蕙早已携带着苗圃的工具离开她的身旁走到官舍的门前“三兄坐衙归来啦!”
这时外面有马儿的嘶鸣和脚步声很快高岳就迈步走入进来。
云和动作十分迅速地跑回了小偏厅内不知为何现在她更怕碰见姊夫。
回到房间后云和忽然看到窗牖的木梁上倒挂牛角般悬着个卷轴。
她急忙将其解下展开一看差点没羞死。
这可不是活脱脱的“万方阵图”吗?里面各种男女欢娱的情态纤毫毕现还配上了行行娟丽的字迹八成是芝蕙那婢子写的她跟随姊夫这几年笔头的功夫也是见长毕竟要处理很多信札、契书和账簿文案。
“我给你们带了些礼物来。”窗牖外传来姊夫的声音。
吓得云和急忙抬手将窗牖给合起来并把芝蕙的所赠搁入榻前的书架用几卷佛经变文给盖住。
这时候窗外传来芝蕙和阿措的惊呼声“这个是什么?似是圣主的华盖又像是荷叶啊居然可以收放!”
这番话又引起云和的好奇她便凑在窗牖槅扇的缝隙往外看去。
只见姊夫立在庭院的柿树下哈哈笑着在芝蕙和阿措前用手握着个棍状的物什说“兴元府春末夏初多雨男女都穿蓑衣或戴毡帽或戴斗笠帷子特别不便也不雅观所以我特意让府中的工匠们造出这个来。”
言毕姊夫用手轻巧地往前一推哇在云和的眸子里姊夫就像变戏法似的在棍子的面前盛开出一朵圆圆的素色花朵溜溜地转动起来“你们瞧它以细竹为骨穿着机巧的丝线牵拉自如又用良木为柄托再蒙以纸人在其下可不沾雨。”
“纸蒙的是纸?”阿措十分惊讶可照这么说又怎么在风雨时节使用呢?
姊夫好像早有预料似的笑着在阿措面前用手指着那被细竹骨撑开的漂亮纸面“上面可是涂了油的这样就不用怕雨了——不过做它可就太贵了耗功也多到现在也就做出四把。”
毕竟高岳从奉天和蜀地弄来的工匠们现在致力于军器的制造。
说着姊夫将手里的那东西收起说这一把自然就是给阿霓的。
接着芝蕙对高岳使个眼色。
高岳顿时会意轻咳下“这把青色的给我妻妹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