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从高竟记事时起他阿父就东征西讨事务繁忙这段时间里在京师宣平坊甲第内落落赋闲的景象他根本就没看到过于是高竟眼圈微红不由得很担心父亲就对兄长般的李愬说:“这段时间父亲居家只食俸禄我一从段太尉和李令公宅中返家省亲他便常对我说做人想要仲尼般爱惜寸***进努力还说他这算两起两落了。”
“两起两落?”
“第一次是奸相窦参谗害父亲使父亲饮恨从平羌前线回归兴元。这一次便是被关东关镇阻滞赋闲于太子宾客。”
李愬心想第一次不是你爹发脾气甩脸色给皇帝看得嘛怎么也算是起落了?
可高竟接着叹口气说父亲这些时日闭门于家宅里绝无游乐事每天就效仿陶威公(陶侃)在广州时的行为每日晨起便搬运百片甕至庭中入夜后再搬运回来以示勤勉。
这话听得李愬也很怅然这些年他父亲李晟也是闲居于大安园竹苑当中空有抱负却无施展的可能在那里李晟只能将毕生的战阵所学传授给晚辈了。
高竟彬彬有礼最为李晟所喜欢他有时候问高竟:“老夫虽号称宗室同枝可祖先数辈都不过是陇右军将又无家学积累军功至此门第所以那些郡望世家、进士新贵实际都看不起我呼我等为‘勋格家’你如何看。”
“文武相济治国之道。小儿辈在想将来什么时候勋格能再如进士及第般作为人才的晋身之资便好了。”高竟的回答透着些天真劲。
李晟听了哈哈大笑满不把高竟的愿望放在心中只是对他说:“你啊早晚还是如你父一般以文学晋身勿要懈怠了。”
“没想到汲公如今也成了运甕翁。”
于是两人互相叹息结伴向大安园而去。
宣平坊甲第内正是夏木浓阴的时节树色繁枝掩映下的窗牖半开门外是上百片陶甕堆叠得整整齐齐恰好堵住了出入的道路。
崔云韶浅笑着两颊飞满红晕雪白滑嫩的背脊中的一条长长的沟随激烈的呼吸不断挤弄自上而下晶莹的汗珠沿着那沟翻滚而下她浑身上下就条霞帔还搭在浑圆的香肩上随着颠动和窗牖内透入来的风轻飘舞动。
被骑跨在下面的高岳随妻子每次的“大起大落”魂魄就会被粉碎一次头脑嗡嗡个不休乐得不停待到他试图重拾神智时又被云韶给“压碎”只剩下床榻的吱吱呀呀声偶尔耳边传来云韶的嗔怪声“霂娘年末时要从兴元府来了趁这段时间卿卿你又居家就是得好好地”
话还没说完云韶便低低地惊呼下高岳反身将丰润滚壮的她给抱住压在下面两个人又卿卿哒哒地厮磨交错了好一会儿才同登极乐云韶便喘息着搂住高岳的脖颈“我想生个女儿。”
“不是有蔚如了吗?”
因云和也给高岳生了个儿子对外就宣称是芝蕙所出。
“当初在红芍亭子里那歌谣可是唱五男二女雁雁而行的。”
这时高岳眼神望着头顶的罗帐稍微算了下五男的使命已然完成可二女确实还差一个。
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高岳你可是在家宅里也要继续精进的人物啊!
今日晌午时分本来是要继续研究淮西的战局云韶在旁侧给自己煎茶结果煮着煮着夫妻俩就情不自禁轻车熟路一下贪欢转眼间就是日暮时分了。
此刻糖霜毕罗窜上了窗牖处隔着纸格摇着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冲着主人和主母长长地喵呜了声他俩这样的行为糖霜已然见怪不怪这声喵呜是提醒他俩房事后别忘记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