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告诉他们,她虽然没有父母,但也?有人为她做主,也?有人为她保驾护航。
她并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个浮华的圈子里打拼,只要她想,她也有人可以依靠。
所有人都那么沉默了一瞬,半晌后,苏南整理好自己的表情站起来,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回敬了宋历一杯热茶,“宋总,从前种种我们都既往不咎了,希望以后可以好好相处。”
她想,这一刻,她才是真正的释怀了。
他想给她懂的,和她应该在意的,应该是以后的海阔天空。
如果永远陷在从前的不愉快中,而?白白错过一个又一个的机遇,那才是得不偿失。
*
几人结束这场聚会时已经很晚了,从茶楼出来一看,大雨已经不知在何时停止了,路面湿漉漉的,夜色中也?蔓延着一股白色的雾气。
谢之立和宋历相谈甚欢,出去的路上,依旧不忍停下。
而?苏南则正被闵勋拉着询问北市的某一个景点,二人落在后面,小声地说着话。
唯独剩下一个顾流,一个人走在中间,形单影只,看起来莫名?的落寞。
几人走到门口,谢之立意犹未尽地截住了话头,转过身正欲对几人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见到头顶半块招牌摇摇欲坠地刚好悬在几人头顶。
眼看着一阵风吹过,挂住这招牌的绳子倏地被吹松了,霎时,那半块牌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往下砸去。
“小心!”他面色骤变,大声喊道。
苏南本就看着谢之立,因此事发时,她也是头一个反应过来的,电光石火间,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抓住了一只胳膊顺手就往旁边拽去。
与此同时,她身后也有一个黑影猛地朝她扑来。
但她来不及看清那人是谁,便听得身边很快炸出一声巨响――“啪!”
短暂的嗡鸣声过后,苏南终于在一阵急促的喧闹声中,睁开眼,看到自己手上拉着的那只手。
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是闵勋今日穿的衣服。
而?她身后……
她缓缓松开闵勋的手,转头看着顾流。
他的姿势很怪异,一只手护在她的头顶,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半身倾向她,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将她的背后护着。
牌匾的残骸就堆在不远处,幸运的是没能砸到人。
可这边三人,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直到工作人员诚惶诚恐地朝几人跑过来,顾流才沉默着从她背后退开。
苏南眉心一皱,张了张嘴,本想对他说一句话,可他却根本不再看她,微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径直擦着工作人员的肩膀,走到了另一边。
苏南下意识朝他离开的方向走了一步。
可随即便被身边的人拉住。
闵勋笑着摇了摇苏南拉过她的那只手,“你现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怎么办,我可以申请以身相许吗?”
在这种惊险的时刻,苏南听着他的玩笑话却感到了有些不舒服,她下意识看着顾流,却只见对方直接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往外走了。
“诶!哥!”宋历叫了他两声,但他却置若罔闻,迈着大步越走越远。
没办法,要真让他一人以这种状态出去了,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宋历立马抱歉地对几人告别,迅速地追了出去。
顾流身高腿长,步子本就迈得比旁人更大些,更何况他此时还除外一种类似于“赌气”的情?绪当中,宋历连追带跑,好不容易才在他走到闹市区前赶上他。
“我说哥哥!祖宗!你这是干嘛呢?!显摆你腿长还是咋的?”宋历截住顾流的步子,强迫他停了下来。
“不是你怎么又?不开心了?是因为嫂子拉了别人没拉你吗?那不是情况紧急,下意识的反应吗?你至于吗?!”
见顾流不说话,他又?自顾自说,“你说你真是,磨我准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谈成了,临到关头你来这么一出,你想想你今天在谢编那里的印象还能不能好?”
“所以呢,我不走他就能对我印象好吗?”顾流奚讽地开口。
原本还有几句话要说的宋历突然被他打断,一时无语。
的确,今晚谢之立设的这个局,明面上看着是十分积极地想促成合作,实则就是刻意针对二人,尤其是顾流的一场鸿门宴。
从他在局上和宋历谈笑风生,做出一副惺惺相惜之态来,而?对顾流却不管不问,让他坐了一晚上冷板凳就不难看出来。
但这种事,根本无从化解。
毕竟是他们主动找上去的,是他们求着要和他合作的,不管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也?好,为了给苏南出气也?好,他们也都只有咬牙认了。
毕竟顾流还想和苏南重归于好。
“你啊,追人都快把自己整个人改头换面,搭进去了,要是以后真把嫂子追回来了,可千万别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