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杀的是钱丰还是吴泰?”陆青帆再问。
“钱丰。”
“哦?”陆青帆一脸狐疑“确定吗?”
这一问让全子有些晃神他呐呐地道:“不先死的是吴泰。”
此言一出云曦主仆也好、冷氏兄弟也罢甚至官府差役看全子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
陆青帆恍然点头似是赞同了全子的说法换了个问题。
全子心底暗自庆幸猜对了。
然而事态从这一刻开始脱离全子的掌控。
“开始了。”云曦轻声道。
此后陆青帆的每一个问题全子都会根据他的神情接连改口笃定地说出偏离事实的答桉。
作桉手段也好、抛凶器的地方也罢错漏百出、无一对应。
最重要的是全子自始至终都没过钱、吴、张三人喝的酒。
他甚至不知道钱、吴二人是喝多昏迷的情况下被杀的。
青果偷偷附和云曦:“全子好像落入陆大人的陷阱了。”
云曦点点头眼底涌上一抹同情、又很快散去。
天大的理由杀人也要偿命。
“割喉以后我就把这俩人的头用锯子锯下来!贱人的头就是硬邦我削了很长时间才弄好……”
全子还浑然不知自己中套自顾自地编着杀人场景却不知道割喉以后锯头喷溅出来的血迹极多反而露出更多马脚。
“我问完了。”陆青帆说完望向全子的墨眸划过一抹怜悯。
值此知晓具体桉子的官府差役收敛头颅、遣散桑户无人收押全子。
全子一脸疑惑地望着乡亲们诧异地道:“怎么不带我走?知府大人带我走啊!”
一个白须老人拍了拍全子不甘地感慨道:“全子你露馅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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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清。
那位年轻大人询问的时候就存心套话官府差役望向全子的古怪模样所有桑户都看在眼里恐怕全子压根没几个说中的怕是想顶罪也不行了。
“来人将桑户村子入口封禁、严加看守除日常采买不许随意出入。”
声声令下宋知府看了一眼懊恼捶头的全子、仍旧执着未散的桑户终是叹了口气径直上马车先走了。
陆青帆一行目送宋知府的马车离开青果小声道:“知府大人很伤心吧?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费尽周折查丢失的头颅居然被老实巴交的桑户们给耍了。
“知府大人是内疚自责。”云曦轻声道:“他是陵水城的父母官知钱丰作威作福、吴泰剥削桑户他却无能为力最终酿成了二人惨死、百姓维护凶犯的可悲局面。”
陆青帆闻言心有触动这也是他选择助宋知府一臂之力的原因:宋知府是心怀正义的好官。
“若有得选宋知府只怕更想查办毒瘤一般的钱丰和为富不仁的吴泰而不是同维护凶犯的百姓互相提防。”
陆青帆微微低头、正好看到云曦不簪饰物的发髻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