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安郡王是一点儿不见外即刻搂住了卢尚书的脖颈笑嘻嘻地道:
“卢尚书得长居京城了吧?我那有一处三进的幽静小院建了一别致的凉亭颇适合下棋品茗!就差个能看顾一二、附庸风雅的卢尚书了!若是不嫌弃去本王那小住一阵怎么样?”
尚书府是不许再住了要长居在此的卢尚书正头疼去处呢。安郡王这一番“送温暖”之举话里话外都顾及到了卢尚书的颜面当真令人难以拒绝。
卢尚书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呐呐地道:“行、行啊!”
“那可说定了”安郡王搂着卢尚书离开临去前给了陆青帆一个眼神。
陆青帆颔首深眸底涌上一抹感激。
“安郡王看着不靠谱行事却这般暖心哪!”冉杓忙不迭道:“人不可貌相当初真真是错怪他了。”
云曦望着安郡王跟卢尚书勾肩搭背离去、师爷跟在旁边亦步亦趋的样子忍不住莞尔。
安郡王这般贴心助陆青帆抚平了心中的内疚。
“还得是小叔叔啊……”云曦感激地道:“他一出马、一个顶俩。”
前方的安郡王似是听到了云曦的感慨扬起手挥了挥仿佛在说“收到夸奖”。
卢尚书的变故只是案件余波一隅;此刻收到降罪旨意的牛家已是一派混乱。
“我的儿……这可、这可如何是好啊!”牛夫人趴在牛书锋血肉模糊的身子上听着牛书锋在昏迷中仍旧呼痛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滴落。
“受了这样重的伤就不能不去流放吗?老爷您、您去宫里求求皇上吧!”牛夫人实在不愿独子遭罪!
“这个孽畜!容他在家中休养便是皇恩浩荡了你让我如何腆着老脸去求?”
依照刑律牛书锋行事孟浪、死罪难逃能在皇上面前捡回一条命、牛家不被牵连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牛敬源可说不出口。
他颤抖着手指着牛夫人道:“慈母多败儿你这般骄纵他致使他性子执拗、受不得半点挫折才有了如今之祸!”
牛夫人一听哪里肯依她站起身来:“牛家只有这一个独苗不宠着他、难道还要疼爱外人不成?”
牛氏满门清贵家中只有嫡妻嫡子、从无纳妾的规矩。
牛夫人入门后也是千疼万宠纵牛敬源书生意气、颇为倔强也鲜少对夫人说句重话。
牛敬源叹道:“怪我家风不严、过于宠溺你二人才……唉!”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
他神色苍白两鬓又添白霜踉跄着离开了正厅。
家门不幸好歹牛敬源盛名在外、帝宠不衰不曾被治以重罪;包家则没那般好的运气了。
皇宫。
承乾宫内殿三五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那失声泣哭饱含绝望当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娘娘可要为我儿做主啊!如今这牛家势大、掌控翰林竟是连太子殿下也不放在眼里了!他的儿子今日敢明目张胆杀害我儿谁知未来会给太子殿下添多少堵哪!”
说话之人尖嘴猴腮、模样有些刁钻再加上说话之时一脸戾气越看越显刻薄。
此人便是詹事府的少詹事包佑春。
高坐在上首的贵妃娘娘之前还沉吟摁压着太阳穴此刻听到包佑春所言蓦地睁开眼冷声呵斥道:
“浑说些什么?!包牛两家的恩怨已经由圣上裁决干太子何事?亦断然扯不上翰林清流的干系!”
现在是什么时候?
太子都被贬谪在家不许参与朝政了若是包佑春这番狂悖之言再传出去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乱子。
包佑春没想到方才还闻言劝慰的贵妃娘娘说翻脸就翻脸赶紧躬身低头:“娘娘恕罪……小人只是失子心切这才多嘴了。”
贵妃叹了口气“丧子之痛本宫如何不理解?你在詹事府数载对太子、对本宫一直忠心耿耿这口气本宫也咽不下。”
“既是如此娘娘怎得还为那牛家人求情?”包佑春早对此事不满一急眼之下竟问了出来。
【作者题外话】:安郡王:还得是我!
陆青帆:多谢。
安郡王:谢屁叫个小叔叔听听!
陆青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