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隐没在夜色里?,泠泠冷辉也化不开酒吧一条街五光十色的□□暧昧。
人声鼎沸处的吧台前?坐着一个穿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男人。挽到肘部的衬衣袖口不知沾到了?谁的口红,印了?个隐约可见的唇印子。像是打了?标签的货物,宣布了?所有权。
刚从人海中挤出来的苏娆,一眼就?相中了?那个男人。
从头至尾将他打量了?一番,她踩着细跟鞋悄无声息靠近,十分随意地在男人身边那个空位坐下了?。
“帅哥,一个人?”
苏娆的嗓音被压在了?翻滚的音乐浪潮里?,但她是凑到男人耳根处说的,对方自然是听见了?。
灯影下,男人侧目扫了?她一眼,华而不实的光色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转,却不及他嫣红唇色半分惹眼。
男人扯起了?纤薄红唇的一角,半眯着眼,流光轻浮地扫了?她一圈,语气慵懒:“是一个人如何,不是一个人又如何?”
他话里?挟裹着浓浓笑意,似打趣,又似与?苏娆调.情。
看她的眼神里?那几分欲色,几欲排山倒海而来。
倒也不怪男人心性不定,只因苏娆生得太过妩媚动人,尤其她右眼下那颗精小妖冶的泪痣。在她两眼含光纳水的顾盼间,那一点泪痣便像是无声的撩拨,叫人想吻上去,好好欺负一番。
两人搭话间,脑袋几乎碰在了?一起,你来我往地耳鬓厮磨,在这音乐浪潮和五色灯光里?,自然孕育出暧昧来。
须臾,两人便牵了?手远离人声处,去了?通往洗手间的过道,拐了?弯进了?安全通道。
楼道的门一合,那渐行渐远的音乐声便彻底听不见了?。
感?应灯似是坏了?,苏娆被男人推在墙上捧着脸长驱而入的深吻,灯也没亮。
她唇齿间溢满了?男人喝过的蜜桃无酒精鸡尾酒的味道,倒是很好的调剂品,让苏娆很快入戏,并反客为?主,攻了?男人一个措手不及,拉着他沉沦至呼吸全乱、神色迷离方才算完。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轻咬着她的耳垂。
他的呼吸深浅不一,毫无章法,显然是动了?情的。
苏娆也好不了?太多,唇被吻得生疼,耳垂又是她的敏.感?点。此刻的她,心如红萍,在男人磁性的声浪里?浮浮沉沉,急切地想找个地方安稳下来。
“苏娆……”她连声儿都?是轻颤的,让人不禁想起夜色里?被稀疏雨点拍打的玫瑰花瓣。
便也是这样轻颤着,隐匿在夜色中也遮掩不住氤氲香气。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酒吧老板,姓唐。”
苏娆媚声回答了?他,攀在他脖子上的手还没撤回来,便随意地挑了?他一边耳垂,□□把玩。
其实她是知道男人的名字的——唐晚州。
还知道他是这家?“绘声绘色”酒吧的老板,一年前?接手了?这间酒吧,在酒吧一条街混得风生水起不说,还凭借着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把了?无数的妹,破灭了?无数年轻女孩子的爱情美梦。
唐晚州是个海王,撩妹打啵一把好手。从刚才那短暂相处,与?他缠人的吻技便可知其一二。
这样的男人,若想拿捏住他的心,让他满心满眼只爱自己,堪比登天之难。
但苏娆是出了?名的撩汉能手,最擅长的就?是以言徇物、欲擒故纵。一通把戏玩下来,男人的心便是比那钢铁还坚硬,也能被她炼化成一滩铁水。
所以苏娆选择了?唐晚州作?为?自己这次游戏攻略的对象。
面对这种自诩情圣,实则是个滥情海王的男人,她心里?不会有任何负担,勾搭起来自然更得心应手一些。
这不,只不到半个小时的相处,唐晚州便搂着她的腰坐电梯去了?酒吧二楼他的私人住处。
二楼的装潢格调与?一楼酒吧截然不同,单一的暖色调,家?里?倒是出乎意料地整洁干净。
苏娆在玄关处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着木质地板,去了?客厅那边。
跟在她身后?的唐晚州扯着嫣红如火的红唇一角,笑里?藏了?几分计划得逞后?的快意,像蛰伏的野兽,紧锁着女人曼妙的身姿、婀娜玲珑的曲线,伺机而动。
片刻后?,唐晚州弯腰,将苏娆脱在玄关处的歪歪倒地的高跟鞋扶起,收整了?一下放到鞋柜里?。
他还顺便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往客厅沙发那边去。
屋内没开灯,夜风乘月色从落地窗潜入,将男人的影子拉得细长朦胧。
啪嗒。
拖鞋被唐晚州扔在了?沙发前?的地板上。
他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压下窄紧的腰身,去亲吻靠坐在沙发上的苏娆的唇角。
像俯首轻嗅蔷薇的猛虎,连搭手去扣她后?脑勺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了?润湿花枝的雨露。
苏娆的唇便如那雨露一般湿润饱满,吹弹可破。
方才在安全通道里?品尝过那味道,现在唐晚州唇齿间还有一股玫瑰花的甜腻香味,是苏娆用的口红的淡香味。
女人的甜美对于男人而言,向来就?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更何况,苏娆还是个难得一遇的大美人。
“要不先洗个澡?”呼吸交缠间,苏娆揪住了?唐晚州衬衣的一角,轻拽了?一下。趁着换气的间隙她撇开了?脸,避过了?男人的二次攻势。
刚点燃火的唐晚州嗓音已经?有些哑了?:“一起洗。”